西秦皇宮。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
一名侍衛便腳步匆匆地出現在了璟帝的寢殿前。
“啟稟皇上,不出皇上所料,衣上坤回府後,果然連夜變賣家產,舉家搬離了城西的宅子,如今正往城南方向逃去呢!”
璟帝正伸展雙臂,兩名侍女侍奉著替其更衣。
聞此消息,嘴角微微一勾,氣定神閒地露出一抹黠笑。
爾後威顏下令“傳令下去,城西衣府一夜之間消失在皇城的消息,誰若敢在宮中提及半句,傳到她的耳朵裡,殺無赦!”
一旁的大監為之令震了一下,開口領命“是!”
頓了頓,璟帝隨後又囑咐那侍衛“還有,告訴跟去的人,切莫打草驚蛇,命人遠遠監視其行蹤即可!如有任何風吹草動,速速來報。”
“是!”
侍衛領命後,神情忽然變得小心翼翼,猶猶豫豫起來。
接著又道“還有一事,昨日,衣上坤離開前,秦王亦帶人去了衣府!”
璟帝聞之眼睛一怔,疑惑地問“秦王?他去做什麼?”
侍衛搖搖頭“具體為何秦王會忽然去衣府,那就不得而知了?隻是聽聞……”
看到侍衛吞吞吐吐,璟帝目光忽地朝其臉上一射。
那侍衛便被嚇的趕忙脫口而出,稟報說“聽聞早上軍中忽然收到了衣上俊的辭呈,或許,秦王是去想要挽留衣上俊的吧!可顯然,此舉並沒有什麼用處,衣上俊至今都沒有再回軍營,應該是同衣府其他人一同南下了。”
璟帝聽了竊喜“如此一來,這次也算是折了那秦王一支羽翼,大敵當前,朕倒要看他欲想再如何展翅?”
稟告完後,侍衛便就退了下去。
這時,一旁的大監眉色一動,開口便奉承其道“皇上英明,果真料事如神啊!沒想到,這個衣上坤當真心裡有鬼,屬實心虛,我們隻是將那對父子在宮裡關押了兩天,尚且還對他們什麼都沒做呢,他們便就自己嚇破了膽,亂了方寸,害怕著急地逃跑了!”
璟帝微微昂首,以便侍女替其扣上最後幾粒衣扣。
悠悠說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些年,朕竟不知,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還藏著衣上坤這般的人物?不過,他亦算是個聰明人,經此一事,想來他知道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暫且就讓他多活幾日,親眼看朕是如何坐擁這靈空大陸之主的。”
大監連連點頭認同極了,可卻又憂心“話說回來,然終究,這個秦王,屬實是個禍患!”
璟帝心裡暗暗地盤算,仿佛在心裡已經做了某種決定,道“放心,他的時日,已經無多了!”
說話間,侍女已經替其最後束起腰帶,更衣完成。
此時忽地想起,璟帝又開口問大監“對了,永安宮那邊,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大監想了一瞬,道“聽聞昨日那個龍恩出宮了,不過老奴已經命人悄悄跟了去,如有任何發現立刻來報。”
璟帝聽了有些驚詫,道“龍恩出宮了?就他一個人嗎?”
大監回答說“就隻龍恩一人。”
大監至今怎麼都無法相信,一個太監,會有這般氣質的親戚。
他總感覺,壽公公對這個自己口中所稱呼之為侄子的人頗為尊敬,更當其似是他的主子一般。
這二人,對璟帝,表麵上看似服從,實際上,總有種虎視眈眈的感覺。
於是疑惑地問“難道皇上也認為,這個龍恩,真隻是壽公公的侄子?皇上覺不覺得,這二人,對您有意無意總有種莫名的敵意?”
璟帝怎會不知他心中的懷疑,可琢磨了許多日子下來,亦是無法斷定其中緣由。
遂隻命令道“不管他到底是誰,務必將此人仔細給朕看好了,切莫讓他在此節骨眼上興風作浪,再生枝節。”
“是!”大監尤為認真地領命。
隨後,便追隨璟帝的腳步,一同走出了寢殿。
偌大的乾坤殿上,一片莊嚴肅穆。
陽光透過殿內的雕花窗欞,灑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在漆黑的地板上映出光影斑駁。
文武百官齊聚於此,同過去的每一日一樣,正翹首企盼著天子威嚴。
終於,待到那個身影緩緩映入眼簾。
朝堂上,眾人紛紛朝其參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璟帝一襲金絲龍袍,頭戴鑲嵌著璀璨寶石的冠冕,步履從容地步入大殿,俯視群臣,道“眾愛卿平身!”
爾後,款款落座。
這時,有一身著紫袍,頭發已近乎全白的老官員朝著左右張望了一瞬。
見無一人打算要先開口的樣子,最後咬了咬牙,提步上前詢問“啟稟皇上,微臣近來聽聞東寧國攝政王梅誌煊派出二十萬大軍,不日便將抵達我西秦邊境,為何兵部至今卻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聞此,璟帝一臉沉著冷靜地喚了聲“兵部尚書於大人何在?”
即刻,兵部尚書便從人群裡站了出來,恭身應道“微臣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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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帝沉聲道“這個問題,不如就由你來回答。”
兵部尚書領命“是!”
繼而轉向那老官員,盛氣臨人,理直氣壯地道“不知這位大人是從哪兒道聽途說得來的消息,此等重要軍情,我兵部怎會對此毫無察覺?莫非,大人是在質疑,我兵部各個都是吃乾飯的?”
未及那紫袍官員開口替自己辯解隻字片語,兵部尚書緊接著又對眾人道“二十萬大軍,從千裡之外的東寧國而來,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如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