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樓碰見鬱涵,許靜安是有些意外的。
候老今日來雁城,邀了一些京劇圈內的好友,打電話讓她過來。
侯老和外婆是師兄妹,更是多年至交,也是戲台上的搭檔。
許靜安之前有所顧忌,不敢拋頭露麵,如今也想開了,該來的總會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她扶著侯老往包間走。
熟悉的尖細嗓音從半敞著的房間裡傳出來,聽起來慌張又驚懼。
許靜安探頭朝裡麵看了看。
鬱涵和幾個女孩蹲在餐桌旁,驚恐地看著對麵幾個麵相凶惡的男人。
許靜安連忙將侯老送進包間,又折返回來。
在門口聽了一會,她了解了個大概。
鬱涵和幾個涉世未深的富家千金和彆人起了衝突。
這個前小姑子,今年才十九歲,非常任性,做事又不動腦子,以前沒少對她冷嘲熱諷。
可她到底是鬱辭的妹妹,鬱榮生的孫女,她既然看見了,不能當什麼都不知道。
許靜安想了想,翻出高特助的電話,發了條短信給他,她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過分善良。
後麵的事,她犯不著關心,免得鬱辭以為她居心不良,又耍心機,要圖他什麼。
她在門外偷偷看了一會,見那幾人還算有分寸,便回到包間。
……
黑色庫裡南行駛在密集的車流裡。
高力弛聽到短信提示音,見是備注為老板前妻的號碼發過來的,連忙打開。
“鬱總,小姐出事了,人在華天酒樓,被人團團圍住了。”
“誰告訴你的?”後座傳來鬱辭冷峻的聲音。
“許小姐,她發了照片和位置,我發給您。”
很久沒人跟鬱辭提起許靜安這個名字,自從他倆離婚,鬱家人集體商量好了似的,絕口不在他麵前提她。
鬱辭有些恍惚。
最後一次在公司見到許靜安的背影,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但算算,其實也就三個月。
看到高力弛轉發過來的信息,鬱辭沉聲道:“趕過去。”
……
鬱涵嚇得和其他幾個女孩抱在一起。
當門被推開,鬱辭猶如神祇般降臨時,鬱涵“哇”一聲哭出聲來,衝過去抱住他。
今天這事,她完全不占理。
她和幾個姐妹進包間的時候,被人碰了一下,以為對方是小混混,小姐脾氣一上來,解釋都懶得聽,罵人家是野狗色胚,還出其不意甩了對方一巴掌。
然後,呼啦一群人就湧進了她的包間。
她打的不是一般人,施家小公子,雁城豪門裡有名的二世祖。
二世祖不要賠禮道歉,就要她跪在地上學野狗亂叫,還要拍下來發網上。
鬱涵擺出鬱家,要叫鬱悶辭過來,那二世祖說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沒有叫家長的道理。
鬱辭加了一桌菜,和施家二世祖喝了一個多小時,才成功將人的怒火壓下去。
兩邊人馬分開的時候,施家二世祖還指著鬱涵說:“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你還有臉哭?”鬱辭冷眼看著低頭抹淚的鬱涵。
鬱家幾代,女娃少,這個妹妹被寵得沒邊,養成了囂張跋扈的性格。
鬱歸儒是個甩手掌櫃,不怎麼管他們三兄妹,母親多年來吃齋念佛,寄情於佛家,對他們兄妹三人也不怎麼上心。
鬱涵打小就是問題少女,高中畢業後死活不願意讀書,整天跟一幫豪門小姐妹瞎混。
“大哥,當時我真以為他揩我油!手都……手都碰到……”鬱涵說著,臉上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