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壓著脾氣說:“你也不小了,做事還那麼衝動。”
他可憐這個妹妹,便舍不得對她太嚴厲。
生在豪門,要什麼有什麼,什麼都不缺,唯獨缺愛。
缺愛的孩子最可憐,孤獨,沒有安全感,他是深有體會的。
鬱辭板著臉教育了鬱涵一頓,交代她趕緊回家,鬱涵和一幫小姐妹一溜煙跑了。
他從包間裡出來,沿著長長的走廊往外走。
“呀,侯老,你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突然傳來的這道悅耳女聲,柔美動聽,滿滿的撒嬌口吻。
同樣熟悉的嗓音,在那些**湧動的夜晚,也曾克製隱忍地在他耳畔輕喃悶哼。
鬱辭不禁側目朝敞開門的包間裡看了一眼。
一堆男人中間,就許靜安一個女的,笑靨如花,幾乎靠在滿頭灰發的老男人懷裡。
姿態無比曖昧。
鬱辭看到這刺眼的一幕,心頭沒來由湧起一股無名怒火。
現在都老少不忌了嗎?
長那嫵媚樣,難怪他就是看那張臉不順眼。
那老男人和老頭子的年紀都差不多了。
“侯老,你千萬彆捧殺我,我幾年沒登台了。”許靜安伸手扯了一下老男人的衣袖,衝他嫵媚地笑。
老男人拍拍她手背,說:“老夥計們,給個麵子,多支持一下小丫頭,好苗子可不能埋沒呀。”
門關上的時候,鬱辭還聽到包間裡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小滿,我倆一會試一段?”
試一段?
試什麼?
還有……小滿又是什麼?
她小名嗎?
鬱辭坐在車裡,指尖夾著一支煙,一邊接著紀悠染的電話。
她問他到哪了。
鬱辭說有突發情況,讓他們不用等他,處理完事情他會趕過去。
紀悠染笑著說:“阿辭,你一定要來。”
接完電話,鬱辭推開車門下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等在這裡。
對“小滿”這個名字,他有種奇怪的感覺,鬱辭確定,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高力弛都查不透的人,要麼被人抹去了以往經曆,要麼就是有其他身份。
鬱辭又從煙盒裡又摸出一根煙……
酒樓門口,走出那道惹眼的身影,她穿著中式改良旗袍,裙裾下擺及膝,剪裁得體的旗袍勾勒出她濃廋有度的身段。
許靜安挽著那老男人又說有笑,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很是親密。
鬱辭喉嚨一緊,眉頭隨即皺緊。
不同於他印象裡的沉默寡言,她在那群男人裡遊刃有餘,很活潑。
她扶著那老男人上車,然後弓身站在車邊,跟那人又說了幾句話,然後揮手,目送車子離開。
許靜安甜美的笑容晃得鬱辭眯了眯眼睛。
八月的風吹亂了她額前的頭發,她款款走過來,抬手將頭發攏到耳後,低頭在包裡翻找,然後拿出手機接電話。
他們之間隔著十幾米,不妨礙鬱辭看清許靜安接電話時那一臉的溫柔笑意。
“寶貝。”
傳進他耳廓的聲音特彆溫柔,尾音輕揚,語調寵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