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什麼盛宴?”
提姆的腦中掠過一連串的畫麵,哥譚的雨夜,皮鞋的反光,漆黑的雨傘,撞入雨水中的紅色漩渦……
提姆並未真正見過席勒教授殺人,隻是從科波特等人口中了解到上一個年代的波瀾壯闊,但他想象力向來很豐富,聰明的大腦讓他能完美的補全某些故事的細節。
提姆的腦海中隻有一個詞在打轉——宴無好宴。
這個時候他聽到房間外麵傳來動靜,彼得似乎是說了些什麼,但是很快腳步聲離開了。
這意味著可能有人來了,彼得卻無法站在門口等他太久,不得不離開。
這樣正好,提姆想,有個人跟著他怪麻煩的,有太多事情沒辦法做了。
很快陽台那邊沒動靜了,看來是席勒打完了電話,提姆也沒有在原地停留太久,他翻過窗台回到屋子裡,推測著席勒可能的去向。
在路過二樓走廊窗戶的時候,他看到伴隨著時間越來越晚,來的人越來越多,一輛輛車子停在農場門口,賓客們紛紛從門口湧入進來。
不能再拖了,提姆想,清潔工身份是個不錯的偽裝,但是也用不了太久,一旦宴會正式開始,所有無關的工作人員都不能在此處停留,他們會被趕出去的。
提姆拎著拖把快走幾步,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哈莉的身影,他沒來得及和她打招呼,對方就快速的穿過了大廳,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就在他從大門走出去,想要繞到這棟房子後方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頭頂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提姆抬頭一看,看到二樓的某個房間半掩著窗簾,有個人影在其中一晃而過,但沒有發出任何其他的聲音。
就算如此,提姆也察覺到了不對,此時他離後門已經很近,他提著清潔用具,飛快地朝樓上跑過去,還是用那套需要打掃的說辭糊弄了二樓保安,以最快速度來到了那間房的房門前。
房門竟然沒鎖,露出一條小縫,提姆輕輕偏頭往裡一看,看到有個人影倚在床邊,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肚子。
提姆倒吸一口涼氣,把所有東西拿在一隻手上,輕輕把門打開,側身鑽進去之後,躡手躡腳地來到了這個男人身旁。
這是他們之前在房間中看到的那個大人物,仔細端詳了一下正臉,提姆確定這就是那位議員。
此時他沒有意識,但應該不是失血過多,更像是被麻醉了,提姆檢查了一下他腹部的傷口,應該是被人捅了一刀,沒有傷到重要內臟,受傷不重,但這麼下去肯定是要命的。
擁有豐富的謀殺案經驗的提姆立刻意識到,麻醉議員的人和給他一刀的人可能不是一個人,如果隻是想捅他一刀,沒必要麻醉,都能做到麻醉了,也就沒必要捅他一刀了。
這可有點意思了,但留給提姆的時間不多,他立刻把議員身上的外套給脫了下來,綁在腹部給他止血,抓著清潔工具衝出門去大喊大叫。
“來人!快來人啊!有人被襲擊了!!!”
保安聞風而動,直接衝進了提姆所在的房間裡,議員很快被人扶了出來,不出所料的是,聯邦調查局特工緊隨其後,提姆看到了史蒂夫和傑森。
這裡距離城鎮比較遠,在救護車到達之前,有人正在用急救箱給議員急救。
提姆在腦子裡回憶著之前看到的那個身影,不太像是席勒,應該比席勒要健壯一些,他在腦子裡搜索著目前為止在房子裡見到過的所有人,最後驚訝的發現,動手的可能也是個他見過的熟人。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趕緊往後退,混在人群當中,因為馬特帶著他的學生過來了。
提姆低著頭,眼神卻略過兩人的褲腳,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西裝革履,從服飾上分辨不出什麼。
提姆輕輕一頓,從人群後方繞過去,來到了一樓靠近後門處的衛生間。
這種場合下誰也不可能拿個丈八蛇矛去捅人,凶器一定較小,那樣才好隱藏,提姆也查看過傷口,應該是短刀造成的。
武器比較短,必然會造成一個問題,那就是手上會弄上血,哪怕西裝較厚,又有技巧,貼近腹部的那部分也不可能乾乾淨淨。
有血就得去洗手,人群是從正門的樓梯上來的,所以必然不可能走那條樓梯,否則就會撞個正著,能走的路線有兩條,要麼從陽台上直接跳下去,要麼就走後門的樓梯。
但不論走哪條路,能選的衛生間就隻有一個,那就是靠近後門的這個衛生間。
提姆走了進去,拿起門邊的正在打掃的牌子放到門口,防止有人打擾,他低頭看了一下地板,有很明顯的帶著水印的腳印。
這並不奇怪,西海岸最近多雨,空氣濕度也非常大,現代裝修的石質小屋的地板是大理石的,現在又快到傍晚,正處於溫度下降的時間,這樣的地麵上會凝結一層水霧。
很細很薄,幾乎不影響走路,但是會留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