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列的東西很奇怪。比如說,阻攔類的陷阱要有20種,傷害類型的陷阱也要有20種,而且還要有不同的傷害類型,比如什麼切割、碾壓、火燒之類的。還要給每一個都起一個炫酷的名字,寫一段簡短的介紹,最好還要製作出3D動畫。要是能弄個模型出來就更好了。
露絲看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完全想不通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她當然也聽說了賭局的事兒,但在她看來,這就是一群閒得吃飽了撐的人,有錢沒處花,弄出來的抽象東西。
“難道不是花完錢之後等著在家聽結果就行了嗎?這又是在乾什麼呢?”
儘管有所不解,露絲也並不打算去問。她離開之前發現席勒的表情竟然很失望,就好像迫不及待想和她說計劃似的。
發現這一點之後,露絲離開得更快了。
露絲也確實沒讓席勒失望。乾了這麼多年經理人,她還是有些人脈的。她很快就拿回來了一份列表和一份設計圖,上麵有席勒要的東西。
這基本上滿足了席勒的要求,但是席勒看來看去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看著席勒沉重的臉色,露絲試探著問:“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席勒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其實還不錯,但總覺得不夠刺激。”
“這還不夠刺激?”露絲有些猶豫,但她還是說,“這裡麵已經包含了所有能夠在現實當中實現的恐怖片裡麵的陷阱了。”
“你照著恐怖片做的?”
“我找的那人就是個恐怖片愛好者。”露絲想了想之後說,“是藝術專業出身,還是個手工業從業者,才能這麼快畫好設計圖。”
“他實踐過嗎?”
“這……我要說完全沒有,你也不會信。但事實上,這種東西不是抓一兩個普通人來就能實驗的,處理起來太麻煩了。”
席勒看了一眼設計圖上麵的陷阱,覺得露絲也沒有在騙他。如果用這種陷阱來殺人,既沒有美感和效率,又非常難以清理,能把殺人魔累個半死。
“果然還是不行。”席勒歎了口氣低聲說。然後他從手機中翻找出一個號碼發給露絲,並說:“你去聯係一下這個人,讓他過來見我。”
等露絲離開之後,席勒又發了一條信息給布魯斯,同時還聯係了急凍人和雙麵人。
所有收到信息的人都有點莫名其妙。什麼叫“設計出你認為最殘忍和富有創意的陷阱,並寫一段具有感染力的介紹”?
但不論如何,席勒給錢,他們也就都照做了。布魯斯則是讓他控製著的超級罪犯們集思廣益。超級罪犯們顯然很喜歡這個活,討論各種殘忍陷阱,可比打牌有意思多了。
而沒過多久,一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出現在了席勒的辦公室。他把帽子拿下來,露出了一張被腐蝕得非常嚴重的臉。正是新小醜瑪利亞。
席勒同樣把要求告訴了她。瑪利亞顯然對這種事情更感興趣,沒過多久就畫出了好幾張紙的設計圖,每一個陷阱都又殘忍又充滿創意。
再加上阿卡姆的罪犯們交上來的作業,席勒終於有些滿意了。他讓露絲找到之前那個畫師,把這些東西規範地畫出來,並整理成冊,弄成了一本像是設定集一樣的東西。
露絲看著這本冊子,表情很古怪。
在看到席勒往每一個陷阱的下方寫了一個天文數字之後,表情就已經不是古怪能形容的了。
而當席勒讓她把這本冊子刊印出來,並依照投注名單送到每個下注者的郵箱裡的時候,露絲的表情已經有點扭曲了。
但她還是照辦了。
很快,下注的人就收到了這本內容非常離奇的冊子。裡麵的陷阱除了集合了人類酷刑史的各項成就,還充分創新,積極改善,勇創新高。
不少人在看到這玩意的第一時間就吐了。
但是,冊子的首頁寫明了這東西的用處——這是官方作弊器。
簡單來說就是,咱們的這個賭局是非常公平公正的。你要是想伸手,那是不可能的。來一隻我剁一隻。你要是不信就試試。
但這不意味著,你就隻能枯坐在家裡等結果。為了給遊戲增添趣味性,主辦方特意為大家增添了氪金選項。隻要你掏錢,就可以把陷阱設置在阿卡姆瘋人院當中。
然後你就可以坐在賭場裡,優哉遊哉地看著這些殘忍的陷阱殺死你死對頭選擇的越獄對象,眼看著他們輸掉一大筆錢,欣賞他們比鍋底還黑的臉色。
先彆管遊戲氪不氪金,你就說這遊戲好不好玩吧。
一般來講,人是不會變態到這個程度的。但是,選擇了投注的這些人,本身就是變態。這些人要不是那種無底線追求刺激的人,他也不會來投注。
而刺激這種東西,隻有被突破的閾值,而從來沒有上限,就像是吸毒。一開始可能隻是抽大麻,後來就得變成化學毒品,再後來寧可把腦子燒壞,也要過量吸食,無非就是為了追求更強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