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嬈嘟囔道:“本宮可不是擺設。”
既然人已經上了車,就不好再趕下去了,隻是已經對段鬱離亮出半個真麵目的江嬈不得不收起爪牙,對著夏淵裝傻賣乖。
本來這隻是她為了調虎離山隨意安排的出遊,可夏淵的加入讓旅行莫名其妙變得正式起來。
他會認真統籌他們的隊伍,何時出發,何處停留,路途中又有什麼好玩的活動,打獵還是釣魚,住店還是借宿,都被他安排地妥當。
江嬈算是知道紈絝兩個字該如何貫徹到位,除了遊山玩水,還得打著家裡的旗號欺民霸市。
比如他們要買大船走水路,船家說買船要提前半月預訂,段鬱離還在發揮人格魅力費口舌遊說商家的時候,夏淵已經把佩劍摘下來扛肩上,囂張地亮出自己腰牌。
“這個字認得吧,我爹的姓,我們家在南邊有百萬兵馬,跟你買艘船又不是要跟你搶,你在這磨磨唧唧,信不信本世子調十萬兵來踏平你的船行!”
然後他們就得到了最大最貴的一條船,還附贈了兩個經驗老道的船夫。
江嬈沒法安心坐在船艙裡,得上甲板吹著風轉移注意力才不會暈船。
夏淵倚著欄杆一邊吃橘子一邊跟她閒聊:“表妹,學武功嗎?”
“怎麼學?”
“學武的基礎功是紮馬步,下盤得穩,厲害的人就算在船上紮馬步都不會晃,比如你表哥我,我演示給你看。”
說完夏淵紮了個馬步,果然不管船怎麼晃他都穩穩不動,還得意地朝江嬈挑了下眉頭,示意她可以開始誇了。
江嬈說:“好醜的動作,我不學。”
“這是基本功嘛,有漂亮的,你看著。”
夏淵提氣,借著一個浪騰空躍起,踩著欄杆飛上了船艙頂部,站在頂上驕傲地衝江嬈笑。
正在船艙內泡完茶,端起茶杯卻猝不及防被頭頂抖了一身灰的段鬱離:“……”
瞧著主子臉色難看,隨侍小心翼翼道:“公子,忍一忍吧,咱們本來就計劃和夏世子打好關係,他能主動送上門已經省了不少功夫了。”
段鬱離將加了料的茶扔回桌麵,低頭扶額咬牙切齒:“憑什麼……”
人和人的命運差距如此之大!
這兩個沒腦子的擺設每天樂樂嗬嗬做儘蠢事,他卻要殫思竭慮和他們打好關係。
他收拾好表情拉開船艙的門準備問一下剛剛是什麼動靜,打眼就看見夏淵扶著江嬈的手臂,兩人衣袖纏著衣袖,發絲勾著發絲,正親密無間地教紮馬步。
他名義上的妻子嬌滴滴地喊:“表哥,不學了,酸。”
酸?嗬,是挺酸的。
段鬱離轉身又回去了,還重重地關上了門。
甲板上兩人同時看了一眼發出聲音的地方,並沒有在意剛剛是否有人短暫出現過。
不重要反正。
夏淵掐了一把她的手臂,嫌棄道:“你身上的肉如此鬆軟,這輩子怕是也沒什麼學武的可能性了。”
江嬈心想她也是斷斷續續有練過內功的,看似柔弱,一掌下去也能拍走人的小命。
“肉當然是軟的了。”
夏淵說:“你捏我的。”
江嬈隨手捏了一下,故作驚訝:“哇,表哥的手臂像石頭一樣,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