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宋君極斜過來一個冷眼:“都跟你說了不準見他。”
江嬈耍賴哼唧:“夏表哥又不忙,為什麼不行嘛……”
宋君極沒好氣道:“他就是太閒了才會開始打你的主意。除了他誰都可以。”
“皇兄去。”
“朕不去,朕要忙。”
“你騙人,你說誰都可以。”
“朕是說,除了朕和夏淵以外的其他人。”
江嬈嘴一撇,把他的手臂甩開,生氣道:“你總是不陪我,我也不要陪你了。”
她氣呼呼地衝出去幾步,又想起什麼,回頭大聲說:“壞皇兄!”
宋君極錯愕地看著剛才還抱著他胳膊撒嬌的人仿佛要踩碎地步泄氣一樣跺著腳跑遠了。
他還沒回過味來:“怎麼…這就生氣了?”
宋君極煩躁地“嘖”了一聲。
他妹妹以前不這樣,可不就是那兩個男人給她帶壞了。
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江嬈絕食到第二頓飯後,宋君極才意識到她這次不是簡單的鬨脾氣。
他讓那幾個小孩輪番在她麵前對著香噴噴的飯菜大快朵頤,都勾不起她的一絲食欲。
宋珠玉從冷宮裡出來之後最怕挨餓了,被嬌慣的這幾年能吃能睡,能讓她下定決心不吃飯的,算是非常大的事了。
宋君極隻能答應抽出空親自陪她。
他後來也想通了,這個國家又不會因為他放下奏折去陪妹妹看了一場馬球賽而滅亡,沒必要時時刻刻把自己繃緊在一根弦上。
出宮那天,江嬈十分興致高漲,一向隨侍女打扮的她主動要求試了好幾套衣裙,最後穿了件顏色十分鮮豔的水紅色齊胸襦裙,裙擺用金絲勾了錦鯉圖案,掛了一頭叮叮當當的首飾,整個人十分地珠光寶氣。
宋珠玉的臉本來就生的絕美,皮膚雪白,配上一身豔色更加高調,讓人想忽視都難。
宋君極索性不再掩飾兩人的行程,直接以皇帝和公主的身份去看馬球賽。
球賽的負責人自然是誠惶誠恐,緊急布置出最好的觀賽場地,迎接這兩尊大神的降臨。
貴京有幾家馬球社,年輕的公子哥們興趣相投的便會共同出資結社,除此之外城衛營的兵將門也會組隊前來挑戰,一旦天氣涼爽了,馬球場上就不乏矯健的騎士與穿梭的彩球。
這場馬球賽就是城衛營與一家球社之間的比拚,明麵上的彩頭是錢財,私底下的利益糾葛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與皇帝公主這個階層無關,他們隻是和普通觀眾一樣看個熱鬨。
天氣確實不錯,秋分後氣溫降了下來,秋風送爽,熱了一個夏天的江嬈心情都被吹的舒暢了。
再看球場之上,年輕俊朗的男子們成群結隊,寬肩窄背,具有力量感的長腿跨坐在馬匹之上,也是十分養眼。
她與自家皇兄坐在位置最高,視野最廣的觀景台上,彩棚遮擋了並不熱情的太陽。桌上的菊花茶加了冰糖和山楂碎,酸酸甜甜帶著一股子清淡的花香,在吃完乾果後喝下很是可口。
這才是生活,呆在府邸宮牆裡吃了睡睡了吃那是養豬。
江嬈不大明白規則,但看到代表城衛營的紅色一方開場連進三球,氣勢十分高昂,她也覺得挺精彩,鼓著掌笑道:“紅色衣服的好厲害啊!”
當了兵的男人比斯斯文文的貴族公子要勇猛,到了球場上肉搏廝殺的時候也拋開身份尊卑之類的雜念,雙方都紅著眼隻想贏。
不過藍方訓練有素,適應了對方的節奏後,也憑借著高超的技巧和默契配合流暢地拿下一球,賺得激烈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