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交換了傳音帖定位,回到各自隊伍裡,麵色都很沉重。
平湫彥搭著蘭橋打趣“怎麼了我的大情聖蘭二哥,追求同一個門派的兩個妹妹被對方大師兄發現並教訓了?兄弟們還等著您開課呢。”
蘭橋想著原皓的話,沒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進秘境前幾天,他的三個師妹還說在傳音上跟惠惠聊過天了,惠惠不太想成為醫修,想往戰鬥屬性的修士方向發展,將來有機會保護他們。
唉,他該如何把惠惠葬身秘境的壞消息告訴桃子師妹。
告彆完山河居,蘭橋與自己的同門彙合,大家都需要回去各自地盤清點收益,交換彼此需要或者用不上的戰利品。
蘭橋拿完自己的份額,就回到房間去給原皓發傳音。
輸完原皓給的傳音定位,已經分隔兩地的兩人傳音帖同時發出聲響。
飛雲閣上第一層,半靠在榻上的原皓聽見傳音帖響動,立馬坐起來,輸入對方的傳音定位開啟雙向傳訊通道。
等他倆把互相知道的惠惠的信息共享完畢,同時腦補出了一個可憐女孩的故事。
她來自離鏡海神秘家族,自幼疾病纏身,被醫修告知大限將至,除非找到百年一遇的珍奇靈草才能賭到一線生機。
勇敢的江惠惠沒有認命,她帶著家裡空有其表卻不是修士的護衛,帶著家傳的法寶,如決然離巢的幼鳥,撲騰著翅膀摸索到春日城,仍是懵懵懂懂的模樣。
在春日城,長壽門弟子幫助她知道自己也有靈根,她知道如果不是得了絕症,未來將前途無量。
可善良的惠惠沒有把自己的身體情況告訴新認識的朋友,她婉拒了長壽門的邀請,不知從什麼途徑混入了天啟府弟子隊伍裡進入鹿鄉秘境,一路找到了血魔草。
在這段艱辛路途中,她撒了許多謊,目的都是為了儘可能夠到她生的希望。然而在醫修說出血魔草的那一刻,她就陷入了生命中最大的騙局。
原皓的心情跌落至穀底,關閉傳音通道後他在桌前撐著頭坐了許久,直到有敲門聲響起,他才從低迷的情緒裡抽身出來。
門外是渚初月,她沒帶劍,開口時聲音如月光般清透微寒“你欠我一個解釋。”
要是平時,原皓肯定會靠在門上欣賞一下她的美貌,並且語調輕鬆地調侃“真稀奇,冰山美人主動找我說話了。”
現在他沒那個心情了,說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幫助外人搶了自己同門想要的東西,是我的錯,我已經用退出秘境作為道歉了。”
“我不認為這是一場意外,你所說的那個外人比我要了解鹿鄉秘境,你們為什麼可以毫發無損地越過守護血魔草的沼澤怪物?”
原皓說“因為她不是修士,甚至都用不出靈力,我們靠雙腿穿過了沼澤,不吵醒怪物,它就不會攻擊。”
渚初月微微睜大眼睛“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麵對過於強大的對手,並不隻有打敗他這一個選擇。”
渚初月覺得麵前的原皓變成陌生的模樣,再也不是那個把“一力破萬物”掛在嘴邊的莽夫了。
每個人都會成長,這也不奇怪。
“我還是想不通,偌大一個鹿鄉秘境,她偏偏隻來搶血魔草。”
原皓勾了下嘴角,沒什麼彆的意思,單純覺得渚初月的話可笑。
“血魔草寫你名字了?”
“……”
“你想要的東西,就不允許彆人也想得到?”
“……不是。”渚初月企圖解釋出自己心裡那種微妙的彆扭,但她平時就不愛說話,表達能力十分有限,隻能蒼白地說“太巧合了,正常人誰會用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