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當初行事時,並無其他人在場。
可根據他進出傳送陣的時間點來推,他很有可能會被那些使者盤問。
而他此時所行之事,根本不能暴露,更不用說被盤問了。
於是他當機立斷,果斷放棄查看邀請函,直接轉頭逃之夭夭了。
至於身後那女修會如何看待他,他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畢竟對方並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就算想防備他,也防備不到點兒上去。
看著突然逃走的魚皮服使者,秦鏡語與崔瑭互相對看了一眼,眸中意味深長。
“又一件厚背棉鳧仿造的魚皮服。”秦鏡語收回目光,轉身麵向山洞口,一邊注意著裡麵的情況,一邊傳音道,“看來,此人應該就是那隻白犰猥妖的同夥了。”
“主人所言極是。”崔瑭仿成一隻翠綠色的手鐲,圈在秦鏡語的手腕上,深以為然地輕點了下頭,“看他這般步步為營地向您索要邀請函,不知情的,還真有可能就將邀請函交給他查驗了。”
“是啊,真是好演技呢!”秦鏡語笑了笑,烏眸中倏然閃過一抹銳利,“難怪世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與那隻白犰猥妖,都是擅於做戲之人,如此湊到一起,倒是相配得很。”
“主人的意思是?”崔瑭驀地抬了下頭,看向了秦鏡語。
“我們已經被他盯上了,除了讓他們‘生死相依’,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秦鏡語低頭瞥了一眼虎口處的潰爛,冷了聲音道,“如果那隻白犰猥妖果真懷孕了,我想,極大概率就是方才那人的。”
而她親手捏碎了白犰猥妖的丹田,想必那腹中的胎兒,也一並死去了。
這般殺子奪妻之仇,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輕易放過她這個始作俑者的。
崔瑭也想到了這一層,便主動提出,現在便去解決了那人。
秦鏡語略一思索,道:“不急。但你可以先去探查一番他的底細,待摸清了他的來曆後,再見機行事。說不定不用我們動手,就有人先取了他的性命呢。”
說著,她抬眼看向了眼前的山洞。
裡麵有一股急速的風刮出來,雖沒有什麼聲息,但肅然的氣場,還是讓她輕易捕捉到了。
崔瑭也察覺到了山洞內的異樣,當即想明白了什麼。
於是對自家主人應諾了一句後,便嗖地一下消失在了濃陰深處。
流風越來越急,秦鏡語為防被波及到,悄然張開了護身結界。
風勢漲到最大時,山洞內湧出了一批身穿黑色緊身魚皮服,手執長槍,腳踩某種奇特魚類的使者們。
他們一湧出山洞,便有一小波人團團圍住了秦鏡語。
其餘的,則呼啦啦地分成了四個小隊,分彆前往四個不同的方向去了。
“請出示您的邀請函。”一個看起來是領頭的使者,冷冽地衝她說出了這句話。
這一次,秦鏡語沒有猶豫,直接掏出邀請函遞給了對方。
見她這般配合,那人抬頭望了她一眼,像是在觀察她的神情。
秦鏡語很坦然,所以任由那人如何瞧看,她都沒有心虛之象。
那人見從她麵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便低頭專心檢驗起手中的邀請函來。
最後,自然也沒有什麼發現。
“貴客,冒犯了。”那人將邀請函交還她手中之時,語氣不複之前那般嚴肅,稱呼上也加了一句“貴客”,“不知您在來的路上,可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或事?”
“奇怪的人或事?”秦鏡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假模假樣地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裝作恍然大悟道,“是有這麼一個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