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主動開口道:“這位貴客,此處乃纖月島重地,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靠近。
您若是有什麼特殊需求,可先出示您的邀請函。
待確認您的身份後,我再根據您的要求,為您提供相應的引導。”
這一番話胡謅出來,他的內心已有了初步成算。
他要拿到對麵那女修的邀請函。
因為那上麵會詳細記載著對方的姓名,以及她在鮑螺島上的宿處。
若是有關係親近的同行者,他們有可能還會住在一起。
那麼,他便會知曉與她同行的人數,以及姓名。
如此,他便可根據具體的情況,製定相應的對策。
那女修聽他這般說,似是頗感意外。
輕輕抬起下巴,便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眸中微帶的戲謔,像是在看什麼好笑的東西,讓他頓時生出一種被侮辱的感覺。
再加上,她還有可能是殺害銀月的凶手,更是讓他差點把持不住,當場發難。
可一想到他此時的身份還是落海天境的使者,而身為使者,雖便利了他在落海天境內行事,但從另一方麵來說,卻也束縛了他的行事。
即,身為使者,無論貴客做出何等行為,都要“無條件包容”。
所以,他隻能將這份屈辱生生藏了起來,繼續著不疾不徐的語調,再次出言道:“貴客,您若是無法出具您的邀請函,那便請速速離開此地。”
他這般說,倒也不怕對方直接走掉。
因為他一看對方的打扮,便知對方是特意偽裝過了。
而偽裝的目的,則是為了從此處的傳送陣前往五樓,領取中拍的拍品。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有著像他一般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說實話,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畢竟放眼過去數百年,宗門覆滅且宗寶又流落此處的,估計也就隻有他所在的空旻宗了。
所以,她隻有可能是為了領取拍品才來到這裡的。
而按照人類的行事慣性以及那抹奇妙的信任感,她為了順利領到拍品,無論疑心多重,都會將邀請函交給他查驗一番的。
想到這,他越發自信不疑。
隔著法衣直視著對方,再次加強語氣,強調了一番:“貴客,若是您再不出具邀請函,那我真的隻能請您離開了。”
言罷,他微微側過身去,伸手朝外示意她離開。
強勢的態度,讓人不容拒絕。
女修仍是不發一言,但態度明顯有所鬆動。
這讓他越發振奮,腳步也主動向前了數步。
他欲開口再次重複一遍方才的話語,卻聽聞山洞內突然傳出了一陣輕微的聲響。
那是傳送陣打開的聲音。
這道聲音,讓他心內驀地一緊,然後突然記起了五樓傳送陣外還有一具修士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