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浪笑嗬嗬地說:“馬大哥,不就是錢嗎,多大點兒事兒,兄弟出錢請你!”
馬號一聽樂了:“好啊,你有錢請我那太好了。”
趙玉娘問:“綹子不是拉來很多酒嗎,不是給你們喝的?”
馬號用手指點著趙玉娘說:“小兄弟,你不知道,綹子裡除了兩個當家的和四梁八柱那是吃喝隨便,其他的白扯。”
三人圍著一張簡易小木桌坐著,桌上擺著幾樣下酒菜,葷素都有。
幾杯酒下肚,馬號有了幾分醉意,他感謝白二浪拿錢讓他美餐了一頓。他扯著有點生硬的舌頭說:“謝謝白爺,謝謝!”
白二浪回應他說:“彆客氣,在這裡賺點錢還靠你多多幫忙兒。”
馬號舉著酒杯晃悠著說:“那沒說的,隻要我能幫忙的事兒,我一定幫忙,想當初要不是講義氣,能混到這步田地嗎!”
一聽他說這話,趙玉娘和白二浪互相對望了一眼,都覺得這馬號身上可能得到點兒什麼。
在白二浪的追問下,馬號說出了他是怎麼當的胡子和現在的處境。
原來,馬號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方永平。他的一個哥們兒和人家因為土地邊界爭吵起來了,那哥們兒打不過人家就請他喝酒,讓他幫助打架。
他喝了人家的酒,沒辦法就幫助哥們兒打架去了,一下子把人給打成了重傷住進了醫院,官府要抓他下大獄,他在哥們兒的幫助下跑了出來。
跑了幾個地方,實在沒地方去了就托人進綹子了。進綹子也不好混,他隻有溜須拍馬、低三下四的和綹子裡的小頭目搞關係,當然了,那四梁八柱他是攀不上的。
後來,大當家的覺得他不錯就讓他管馬了,他不用乾活,隻是看管那幾個喂馬的。
顏旺財給馬投毒他險些倒黴,後來他說清楚了,再加上大當家的罩著他,他才躲過一劫。
說到這裡,他喝口酒夾口菜吃,搖了搖頭說:“難那,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哪天是個頭兒啊。”
趙玉娘看他這個樣子,便問他說:“家裡都有啥人呢?”
馬號歎氣說:“哎,彆說了,家裡啥人都有,父母爺爺奶奶,仨弟弟倆妹妹,還有,還有……”
說到這裡馬號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白二浪問:“還有啥?”
馬號哭著說:“沒過門的媳婦。”
趙玉娘試探著問:“那,你咋不離開這兒?”
馬號搖搖頭歎息著,說:“我早都想離開了,上哪兒去,回去還不得被抓進監獄。”
白二浪和趙玉娘正要進一步說服馬號,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了,三人嚇了一大跳,馬號嚇得把筷子都扔地上了。
白立登怒氣衝衝地進來了,他怒視著三人說:“你們說啥呢,想反水啊?”
白二浪和趙玉娘看是白立登放心了,可是,馬號卻害怕了,要是剛才說的讓大當家知道,那脖子上的腦袋就搬家了,綹子裡最恨的就是反水的。
馬號驚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不少,他哀求地看著白立登也不叫白斬雞了,而是叫白大哥。他說:“白大哥,老弟剛才喝了幾口酒糊塗了,瞎說的。你你你饒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