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中,長仁找了半天也沒尋到能落腳的驛站或閣樓。
那些掌櫃一看跟在他們身後的官兵使眼色,無論給再多的銀子都還是擺擺手,讓他們去下一家。
長仁將此事稟給君臨妄,詢問是否要暴露城中的據點。
君臨妄在馬車裡抬手撐著額角,思索片刻後,抬手一揮。
“既然由家這麼急著死,那咱這就送他們上路。去城主府。”
“是。”
自進城後,楚傾瑤就始終抱著楚闊緊挨著鳶兒縮在馬車裡。
窗簾門簾也不敢掀了,安安靜靜等著馬車停下。
可馬車晃悠了許久都不見停穩,一時間楚傾瑤心裡也有些焦急。
心裡正忐忑著,銀雀小七就從窗簾縫鑽了進來。
撲棱著翅膀落在茶幾上,一個小紙卷落到楚傾瑤麵前。
楚傾瑤展開紙卷,上麵現出剛勁有力的兩行字。
【稍安勿躁,莫要驚慌】
楚傾瑤輕歎了口氣,習慣性將紙條丟進了小爐。
剛剛在城門口,她眼看著長仁將那權貴的華蓋都掀了,而後進城的間隙,她又聽見了嚎破天際的慘叫,楚傾瑤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這進了城,就是城主的地盤了。
想到君臨妄曾在她麵前露出的那樣陰狠的神情,楚傾瑤就擔心他彆再濫殺無辜。
連聲歎氣又扶額,不過啟程第一天,楚傾瑤就覺得心累。
“阿姐,闊兒腿疼。”
楚傾瑤被突然斷了思緒,低頭一看,楚闊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
“那阿姐給你想想,配個什麼藥膏止痛化瘀,好不好呀?”
楚闊連連點頭,而後也不再開口。
他是怕阿姐還想著剛剛那一聲慘叫,他是怕阿姐被嚇著。
這‘雲公子’也真是的,做這種事也不知道避開些阿姐,都給阿姐嚇著了......
——
馬車一溜停在城主府門前,四輛寬敞結實的馬車將門口一堵。
這般上門砸場子的情景可實在少見,街上膽小的百姓紛紛回家落了門鎖,膽大的則互相通知起鄰裡,悄悄躲在不遠處想看看什麼情況。
“老趙,你剛從城外回來,跟我們說說,這一隊人是怎麼個事兒啊?”
“你可彆提了!這是朝廷的人!”
“啊!”
這句話引起不小的騷動,鄰裡湊到一起,扒著老趙家的牆頭開始交頭接耳。
“朝廷終於派人,來收拾這由家一窩子的妖魔鬼怪了?”
“我看難說,都五年了,皇上要是知道,早來管了。”
“就是,我看這夥人應該是由家在朝廷裡的頭頭!”
“頭頭才不會屈尊降貴來咱湄城這小地方呢,但我估計,也是一窩的蛇鼠。”
老趙踩著個板凳,手裡啃著快要放壞的石榴,咂吧著嘴嘟囔道:“沒準都不是呢。”
旁邊幾個鄰居一聽,瞬間來了興趣。
“為啥這麼說啊?”
老趙呸了一口乾癟的石榴皮說道:“這一夥子人在城門口的時候,有個人騎著馬,把由並那龍椅掀了。”
此話一出,眾人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