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屋門大敞,裡麵燭火輝輝,大皇子跪在地上的身影格外清晰。
皇帝正氣不打一處來打算踹燁王一腳,餘光瞥見屋外那烏泱泱一堆人,憋著火強行把腳收了回來。
“外頭那群人是乾什麼的!”
皇後一聽,連忙帶著眾人行禮,稟明前來的原委後,皇帝差點氣得沒一口氣沒上來。
玉妃行完禮就起身走到院中跪著的那人麵前,揪著她的頭發逼她抬起臉,看清楚是誰後,又看到她身上衣不遮體的那些印子後,氣得一巴掌掄圓扇了過去。
“你,你,你個毒婦!”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說!你這一身,是,是和誰!”
玉妃喪失理智,眾人紛紛仰著腦袋朝院裡被扇到的人看去。
有人看清她麵容後,捂嘴驚呼:“這不是丞相府大少爺的心上人嗎?”
“啊?這誰?”
“賀大少爺的心上人啊,賀家當初就是為了她,把裴姑娘一家子都陷害個底朝天的那個。”
“就她啊?可她不是正打算跟賀府定親嗎?怎麼,怎麼現在看著倒像是......跟了大皇子呢?”
此話一出,玉妃心中一緊,當即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你給本宮說!你到底是跟了哪個侍衛!隻要你如實相告,本宮說不定會求皇上開恩,免去你裴家的責罰!”
眾人也知道玉妃這一招移花接木,意在保住大皇子。
這個節骨眼上可沒人會想不開得罪玉妃及其背後母家的勢力,紛紛閉上了嘴,打算安靜看戲。
但皇後可不是吃素的,她不打算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扳倒玉妃的機會。
“玉妃妹妹這是乾什麼呀?訓話就訓話,怎麼還打起孩子了呢?”
皇後端著母儀天下的姿態,安慰起跪在地上裴淑婉。
“孩子你彆怕,情非得已人之常情,皇上慈心仁厚,你如實說,定然會為你賜婚的。”
皇後看似是安慰,可實際上卻並沒有讓人給她披件衣服。
還說偏殿有些黑,命人掌起數盞燈籠。
十一月中旬的天已經寒冷刺骨,裴淑婉就一件裡衣隨意裹著,裸露在外的鎖骨上道道紅痕,被亮堂的燈籠照在眾人眼下,羞恥的意味格外明顯。
玉妃恨恨地看了皇後一眼,皇後自然當作沒注意到,還在偽善的一句句勸著。
也不知裴淑婉是怎麼了,興許被一遍又一遍響在耳邊的‘賜婚’的字眼刺激到了,突然就抓住皇後的手,指甲用力地拽著大聲喊道。
“求皇上,皇後娘娘做主!小女與燁王殿下是真心相愛的啊!”
話音落下,嘩然徹耳。
玉妃聽完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都頹然的瞬間老了五歲不止。
她隻有君承越這一個兒子。
這還是當年在皇後嚴防死守多番毒害下,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唯一一個健康的兒子。
玉妃也不知是不是真被皇後鬥著了道,生下大皇子後,這些年再沒一個子嗣。
眼下裴淑婉與大皇子宮宴幽會禦花園一事敗露出來,大皇子算是半毀了!
玉妃已經想象不到,明日皇帝的案頭,要擺多少朝臣參她兒子的奏折。
玉妃也想象不到,裴淑婉這樣一個狐媚蹄子若是進了她兒子的後院,那日後她兒子要被毀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