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前腳奏準,後腳就將自己身邊的跟了有段時日的小太監給斬了。
玉妃得知燁王請命要去那麼遠的湄城,氣得摔了滿桌的杯子,砸了一屋子的花瓶。
“越兒!你知不知道你不能離京,你絕對不能離京!”
燁王習以為常地坐遠了些,手中端著茶杯不緊不慢說道。
“本王如何離不得?普天之下,本王想去哪就該能去哪!”
玉妃氣得眼淚都嗆了出來,指著君承越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
“你究竟知不知道,朝中上下有多少人盯著你!還有你七弟,你七弟向來得你父皇賞識,你知不知道,你一旦離京,皇後立刻就會將你七弟推到你父皇麵前去!”
“而且已經臨近年關,再有不到兩個月就要過年了,等你從遙遠的湄城回來,你父皇怕是都要忘了你這個皇子了!”
燁王煩躁地起身,手中茶盞隨手扔到桌上。
杯中溫熱的茶水灑在黑木幾案,一小片水漬倒映著相立對峙的母子二人。
“母妃,因為裴側妃一事,父皇已經對我沒多少耐心了,如果湄城這件事我能辦的漂亮,肯定能贏回父皇的關注,我現在需要的是去立功,去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蝸居宮中,讓旁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個隻知躲藏的膽小之人!”
玉妃被燁王一番話也說蒙了,她竟也覺得有點道理。
若當真隻是這個原因還好。
可燁王是有私心的。
湄城那裡可還有座小金礦呢,還有那富可敵國的城主府。
燁王怎麼可能將這些東西交到旁人手中去。
“可,可你若是離京太久,你父皇身邊定會黏上不少其他的皇子。”
玉妃還在自顧自想著,燁王已經耐心耗儘,不耐煩地往外走去。
“父皇身邊黏著的皇子向來不少,可父皇現在需要的不是黏著他撒嬌的皇子,是能為他解憂的皇子!”
不過玉妃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燁王頭一天剛離京,皇後次日就帶著七皇子君若銘進了禦書房。
“若銘,去給你父皇磨墨。”
七皇子點了點頭,安安靜靜在皇帝身旁站了一下午,又是磨墨又是端茶。
夕陽漸沉時,皇帝隨口考了七皇子幾個問題。
七皇子不慌不忙竟都答了上來,且回答中不乏自己的見解,表現可謂相當出色。
而後幾日,七皇子都被叫到禦書房。
皇帝處理政務,還未弱冠的七皇子就在一旁磨墨伺候,有空了,皇帝還會將奏折讓七皇子解釋解釋,並且教導指點幾句。
京中萬事逃不過君臨妄的眼睛,但一來一回畢竟山高路遠。
宮裡的事暫時還沒傳到君臨妄跟前,此時他正忙著給楚傾瑤布置馬車。
出了湄城後,有整整兩日兩夜要在荒野露宿。
君臨妄生怕楚傾瑤那小身板不適應北部荒野的氣候,再不舒服了頭痛鬨五。
減震加了一層又一層,馬車壁外頭還裹了厚厚的棉實,而且君臨妄還從府邸的庫房中,翻出來一個小巧精致的銅絲手爐。
君臨妄印象中,這是前前朝的皇帝斥重金給一代寵妃打造的樣式。
他還仔細辨認了一番,確定不是真品,是後代仿製的,才敢拿給楚傾瑤用。
還從庫房裡找出幾件上佳的皮裘,直接拆了縫線,讓人製成一張大毯子鋪進楚傾瑤的馬車裡。
不得不說,楚傾瑤的馬車就差空間不如君臨妄那輛要寬敞,其餘處處都比那輛車金貴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