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漓大大咧咧地拍拍楚傾瑤的肩膀,絲毫不知楚傾瑤在聽到日後這種場合還多時,心中的忐忑已經達到了頂峰。
“對了瑤瑤,我跟你講講漠城的不同吧。”
楚傾瑤連忙搖頭:“若是有關軍事機密,還是不要告訴我的好。”
沈月漓輕鬆一笑湊到她耳邊神秘說道:“說是機密,那也是對中原那邊的外人,咱犁北自己人其實人儘皆知。”
一句‘自己人’,楚傾瑤聽得有些失神。
伸手抬起些沉甸甸的兜帽,楚傾瑤認真看向身側這個一路走來,始終都很照顧她的開朗的姑娘。
她眉眼永遠帶著歡快的笑意,時而歡實跳脫,時而鬼靈精怪。
她活像個小太陽,隻要有她在,永遠不缺歡聲笑語。
“這裡是犁北與中原直麵的第一道關隘,早先犁北還未臣服京都的時候,這裡可是兵家必爭之地。”
“你看咱們從中原來,進漠城的話城門是關得嚴嚴實實,而且漠城城內,其實是沒有白身百姓的。”
楚傾瑤有些驚訝道:“沒有百姓?”
“嗯,這裡全員皆兵,是備戰區。”
“那先前的百姓呢?”
沈月漓沉默了下來,臉上少有地帶著肅穆。
“當年犁北與中原開戰的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所有犁北人都清楚,漠城被中原拋棄後成了一座死城,滿城百姓被一舉屠儘,最後卻不知凶手究竟是犁北之人還是中原之人。”
楚傾瑤忽然感覺靈魂深處一陣顫栗。
她所了解到的大慶史記中,所被記錄在冊的唯一一次亡城,正是當今皇帝還未登基時,率軍兵至漠城後發生的。
可史書中所記載的,是慶翎皇帝接到密信,稱漠城爆發了瘟疫,先皇命他前來賑災。
等慶翎皇帝趕到後,滿城百姓為了不叫瘟疫波及其他城池,自發燒城以祭明生前之誌。
書中記載隻有寥寥幾筆,楚傾瑤看到那一行時心中不免萬分悲愴。
可此時卻聽犁北的人有了不同的說法。
漠城的百姓,是被屠儘的?
“瑤瑤,你怎麼了?”
沈月漓見楚傾瑤臉色不太對,擔憂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楚傾瑤強撐著扯出一抹笑,搖了搖頭:“沒什麼。”
君臨妄聞聲回過頭,見她麵色蒼白,走近她麵前低頭說道:“若是累了就回車上,我讓他們帶你去休息。”
楚傾瑤搖頭,低頭掩去眸中神色。
“我想在城中走一走。”
君臨妄隻是稍作思量,就同意了:“好,我讓長義和長德跟著你。”
說完又立刻補充道:“你放心,這不是監視你,我是怕你走丟。”
楚傾瑤心口煩悶散去幾分,也順著他的話開起玩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亂走的,等逛完我就讓他倆帶我回去。”
一旁的沈月漓立即舉手:“我呀我呀,反正我也沒什麼正事,我陪著你呀。”
楚傾瑤儘力掩蓋自己的疲憊,拉住了沈月漓的手微笑道:“好,你帶著我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