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黑黢黢的,丁成開啟了光明之眼,可是眼前依然一片漆黑。
“我的光明之眼等級不夠,看不穿黑暗。”
保安們已經到了坡頂。
“大小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一個保安道,他看了看丁成。
“傀儡還會說話,太逼真了!”丁成道
“他是隊長,活人…….這位丁團長是我的上級,是父親的客人,我帶他參觀古宅,看見有人闖入後園就跟蹤而來,他們消失在這個洞中,隊長,派你的傀儡打頭陣,下去探明情況。”倚月道。
“原來如此……我必須把情況向夫人稟明,聽她的指示行事。”
“隊長!”倚月臉一沉,“情況緊急,萬一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丟失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大小姐,”保安陪笑著臉,“夫人明確要求過,無論多麼緊急的情況都要和她彙報,若是因此延誤發生什麼不良後果概不追究。”
“這女人,控製欲就那麼強嗎!”倚月氣得要死卻毫無辦法。
保安拿出手機給藍雨子打電話。
倚月閉著眼睛感應了一下,說道:“丁成,那三人距離我們起碼在地下五裡之外,所以這裡下去應該不會有危險,到了裡麵走一步算一步。”
“也行,到時候多畫幾個傳送陣,遇到應付不了情況就跑。”
感受了一下能力珠,讀心術和神經控製的珠子已經能正常轉動,不像之前那樣不能用,真的有“冷卻凍住”的感覺。
“走!”
丁成凝聚出電光,照出黑洞下的一個石梯。
他們慢慢走下去,感覺有點陰涼,洞中的的四周和地麵都修整過。
“這裡就是個墳墓吧。”丁成道,手上不停地在地上畫傳送陣。
“他們一直就在原處沒有移動,應該是在那裡做什麼事情,這裡麵沒什麼好看的,快點走吧。”倚月道。
她喜歡冒險,興奮大於害怕。
加快了步伐,一段路後兩邊牆壁上出現了火炬,把洞內照得透亮。
而在不遠處,善平三人圍著一口棺材正在討論著什麼。
“果然是座墳墓,他們這是想盜墓,此處既然是你們祖傳的古宅,這墳墓極有可能埋葬的是你先人,我們上前阻止他們。”
倚月架起能量弓箭射了過去。
鬼塚已經發現了他們,凝聚出金屬板擋住了攻擊。
“丁成,不要多管閒事!”善平喝道。
“此處是我家的私人之地,你們這群盜賊!”倚月揚眉嗬斥。
“哼,現在是你們的,以前未必是你們的,以後更不一定是你們的!”善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少跟他們廢話,快把他們解決了,免得耽誤我們的好事!”
善平的手在口袋一進一出,抬手朝著丁成這邊一揮。
一些黃豆一樣的顆粒落在了地上,迅速生根。
那些根紮進了堅硬的岩石地麵,使得一道道裂紋擴展開來。
粗看之下,那岩石不下於一米之厚,卻被那些根輕易突破,可見力量之大!
地麵上,種子發芽生長,很快長出了粗壯的藤蔓將丁成和倚月纏繞住。
丁成感覺渾身被緊緊箍住,用儘全力也無無法崩開那些藤蔓,嘗試著用閃電去劈燒,也是徒勞無功。
倚月用能量之箭去切割藤蔓,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這些藤蔓不僅力量大得驚人,還很堅韌。
“明明你木係操控等級不高……不對,你這不是純粹操控木元素。”丁成吃驚。
純粹的木係操控是操控外界存在的木元素所構之物或者自生木元素,而善平隻是扔出了一些黃豆,那些豆“自發”地生長控製住他們。
這是一種什麼能力,為什麼光明之眼看不出他有這方麵的能力珠?
“善平,怎麼不絞死他們!”
“鬼塚,我們是來尋東西的,不是來殺人的,能夠少結仇就少結仇,這是我的人生經驗之談!”
“對,鬼塚君,沒必要殺他們引來北武和倚氏的仇恨,我們還是繼續打開棺槨。”花信子道。
“行了,繼續輸入內能,撬動封印!”
丁成原本想發動神經控製,可是目前以他的能力隻能控製一人,再加上三人現在沒有殺他的意思,他便決定以靜製動。
保安隊長已經通知了藍雨子,以她什麼都要管的個性她大概率會趕過來,到時候自然會對付鬼塚他們。
倚月也停止了掙紮,沒用,浪費力氣。
善平三人將六隻手都按在棺槨上,持續輸入內能。
棺槨表麵不停地有黑光流動,隨著內能的輸入,光速越來越快,最後“砰”地一聲,蓋子飛了起來。
“此棺槨早已被破壞過,不然憑你我三人之力是無法打開的。”善平道。
鬼塚已經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棺材裡翻找。
“沒有啊,你說的什麼先天行氣訣的功法珠子,善平,你不會是在玩我們吧?”
花信子也疑惑地看著善平。
“棺材裡的人雖然早已腐朽,可他生前所形成的以太體不會那麼快消失,功法珠子就隱藏在看不見的以太體內。”善平道。“據聞以太體乃是能量體,竟然也是蘊含修士結珠之地,倒是第一次聽說。”鬼塚摸摸下巴,若有所悟。
丁成心道,原來如此,我的光明之眼可以看到使用能力的能力線,也能看到能力珠,也就是說我可以看到以太體相關的一些東西,那麼,按照宏煜的人體理論,目前在修士身上我還未能看穿的有**、精神體和星光體,這些,隨著能力的提升,應該會可以看到。
他看不見棺材內的情形,否則也許可以看到珠子在哪個位置。
“此人體之論乃是近新之道所言,有人信,有人不信,從我的閱曆來看,頗有可取之處。”善平道。
“善平君,我們此次來尋的先天行氣訣屬於中新之道,而你又頗推崇近新之道,是否有發現兩者的共同之處?”
“道之深,不可測,但我相信萬道歸一,變強、長生不死乃是終點,至於各道偶有交叉之處,也是必然。”
“你們倆還有閒心論道?倚氏的人肯定正在趕來,快點取得功法撤離,”鬼塚語氣頗不耐煩,“善平,有什麼辦法從以太體中取出功法之珠嗎?”
“那是自然,隻要施展一種通靈之術,功法珠就會脫離原本的以太體進入我的身體。”
“太好了,善平君習得了功法就能傳授給我們。”
鬼塚眼神閃爍,丁成發現他凝聚了能量之劍,劍尖抵著善平的心臟,而善平毫無知覺。
丁成不明白了,鬼塚也有倚月的異能?可他不是金係?
“善平,可否將通靈之術傳授給我,讓我來獲得功法珠子呢?”他看著對方,露出詭異的笑容。
“鬼塚君懷疑我?”善平露出微笑,“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傳授。”
“真的?”鬼塚愣了一下。
“此術乃是一種詛咒之術,需對命運之主發下毒誓,習得此術後一心為我王屋山而效力,鬼塚君還願意學嗎?”
原來善平是十三宗中的王屋派,竟然和日武勾結?
“詛咒之術?”鬼塚臉色大變,“你們王屋山會得倒是不少……算了,我可不敢拿命運之主開玩笑,你取珠子吧!”
“鬼塚君理解錯了,不是你拿命運之主開玩笑,而是給未來的自己上了把枷鎖,你若是要掙脫枷鎖,就會被命運之主抹殺!”
“不管如何,我可不想詛咒自己,我沒有你們這些遺老遺少這樣瘋狂!”
善平沒有再理鬼塚,而是盤腿坐下,兩隻手結出一定的手勢在空中不停舞動。
遺老遺少?丁成在回味鬼塚的話,這個成語一般用來稱呼前朝留下來到新朝的人,莫非王屋山和前代修士有什麼關係?
至於前代是什麼,丁成毫無頭緒。
這時,善平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站在他旁邊的鬼塚和花信子似乎感受到什麼,連忙後退,同時,善平掏出一個玻璃瓶,打開往空中一抖,頓時他的四周金光閃閃,將他籠罩,而他的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匕首,狠狠往心口紮去。
“噗!”鮮血蹦出。
善平低下了腦袋。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家夥怎麼自殺了!
善平周圍的空間扭曲得更厲害,連帶著周圍的火炬不停地明滅,仿佛有什麼怪物要從中鑽出。
隻是,那扭動的空間在碰到黃金粉末之後,全都歸於平靜。
大約半刻鐘後,空間扭曲漸漸消散,一切歸於平靜。
“善平君!”花信子這時方敢大叫,走向他。
“咳咳!”善平咳嗽一聲,睜開眼睛,露出微笑,“沒事,彆靠近,儀式還沒有完!”
花信子早已被善平的儀式震撼到,蒙圈地點點頭往後退。
又是一陣變幻的手勢,他的周身再次點點閃亮,不過這次是銀色。
銀色的星光瞬間使墓室裡透露出一股活力,那些纏繞控製丁成和倚月的藤蔓不停扭動,顯得興奮異常。
善平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木盒放在地上,然後輕輕打開。
“咕嘎!”一隻漂亮的五色蟾伸著脖子叫了一聲。
善平拿著手掌對著五色蟾,凝聚出能量讓它吞噬。
片刻後,善平喉頭鼓動,發出一聲奇怪低沉的聲音。
五色蟾回應一聲,張開嘴,朝著那些星光噴出一條火線。
“轟!”
善平周圍燃起青色的大火,將他圍得嚴嚴嚴實實。
火很大,丁成卻沒有感覺到有熱量撲來,反而是絲絲清爽拂麵。
他很想知道這火的會如此的原因,看看倚月,對方也是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大火燃燒了約五分鐘才漸漸熄滅,善平的身體露了出來,臉色憔悴,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青火完全消失前,善平一把抓住餘火捏在手心。
青火熄滅了。
一道光環重天而降,套住了善平,繼而越縮越緊,消失在他的身體裡。
他攤開手心,將火按在了受傷的胸口處,然後拿開掐訣。
幾條綠莖從衣服的破口出伸出,蜿蜒遊走,將衣服和地上四濺的血液吸收乾淨,又縮回了身體之內。他的臉色恢複了幾分紅潤,雙目圓睜,朝著虛空某處一抓。
攤開手,一顆布滿星紋的珠子出現在掌心。
“這就是功法珠子!”鬼塚興奮地大叫,又開始聚積能量劍。
可是,那顆珠子隻是呈現了那麼一秒,隨即消失在了善平掌心。
“善平,據我所猜,雖然從彆人身上取出功法珠子頗費勁,但是你若想從自己身上取出的話應該很容易吧?”
丁成疑惑,鬼塚自己也有能力珠,難道沒取過?
說起來,丁成也沒有試過取出自己的能力珠,現在想試,也不知道方法。
“可惜,我並不知道取出的方法。”善平平淡地說道,他已經感覺到鬼塚咄咄逼人的氣勢,“鬼塚君為何一定要得到珠子,我已經說過了,等我消化完珠子內的功法就會傳授給你們。”
花信子道:“二位,我們快點離開吧,耽誤越久越危險。”
鬼塚凝聚的能量劍已經抵在了善平的喉嚨,隻要輕輕一刺,他就可以切斷他的喉管。
“離開?誰都不能離開,所有人今天都必須死在這裡!”鬼塚露出獰笑。
丁成吃驚,這個鬼塚,連同伴都要殺?善平和花信子要是死了,他失去庇護,也難逃一死。
“善平,鬼塚已經把凝聚的能量之劍架在了你脖子上,快躲開!”丁成大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