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兒回來啦?”
嚴道行攏了攏大氅問向恭敬站立的中年人。
“是的,父親,霖兒剛剛回來。”
“他不會又喝醉了吧?”
“沒有,父親。霖兒此刻很清醒。”
“嗯~~這個混小子,害的我這把老骨頭,白等了這麼久。”嚴道行鼻間輕哼,怒道,“原來那個秦牧玄被他接去喝花酒了。讓那個混小子來見我,有話問他。”
“是,父親,我這就去叫他。”
那中年人說完就要退出房間。
“正卓啊,再仔細驗看一遍你們戶部的賬簿,後日朝會要呈與陛下預覽,千萬不能出任何紕漏。”
“知道了,父親,我會好好驗看的。”
說完中年人慢慢退出了房間。
夜幕下的永安城,四門的鐘鼓樓幾乎同時響起了鐘鼓聲,宵禁開始了,此刻所有官員百姓沒有通行腰牌的,皆不可出現在街市之上,否則立即會被巡邏的兵馬司兵丁抓捕治罪。
此刻漂染坊街頭巷尾繁星點點,家家戶戶都在家中休息,隻有秦牧玄買的大宅附近一片漆黑死寂,這附近幾乎沒人敢住。
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如狸貓般,敏捷地出現在大宅附近,那身影循著月光的陰影移動,快速鑽入了高高的草叢中,直往後院躥去。
這番詭異的場景被高高蹲在樹上的幾雙眼睛看了通透。
若是一般人,半夜見到這麼詭異的一幕,早就怕得尖叫出聲了。
而樹上幾個黑衣人卻平靜得可怕,一動不動地觀察著那團影子的動靜,隨時準備暗號一起,瞬間同時出手。
一輪圓月高掛於夜空之中,一隻獵鷹從大宅之上一掠而過。
“陛下,陛下,有飛鷹急報送到,請陛下禦覽。”
一個內侍慌慌張張地跑進了禦書房的大院。
“混賬東西,慌什麼,怎麼一點兒規矩都不懂?自己掌嘴五下,長長記性。”
魏總管惡狠狠地對那名內侍說道。
“是......”
“啪啪啪~~”一陣響亮的耳光聲傳來。
“拿來吧!”
見那個內侍把自己臉打得紅腫一片,魏總管這才消了氣。
“紅色飛鷹急報,南邊來的,請老祖宗呈給陛下。”
那名內侍連忙雙手把紅色卷軸遞給魏總管。
“紅色急報,南方的,猴崽子~~你不早說?”
魏總管聽罷立時大驚,接過紅色卷軸,飛一般地跑進了禦書房大院,唯留還跪在地上,風中淩亂的內侍。
“陛下,陛下,紅色急報........哎呦~~”
慌慌張張的魏總管差點被禦書房的高門檻拌個滾地葫蘆。
“魏伴伴,何事如此慌張啊?”
正在禦案後批改奏折的趙欽疑惑地看向跌跌撞撞衝進禦書房的魏總管。
“陛下,陛......下,紅色飛鷹急報,南邊.....南邊來的。”
趙欽騰地站了起來,連忙跑下來。
魏總管雙手托著小小的紅色卷軸呈到趙欽麵前。
趙欽猶豫一下,在龍袍上擦了把汗濕的雙手,急忙接過了那個紅色卷軸。
“該來的總會來,一切就看天意了,希望天佑梁國。”
趙欽顫抖著挑開了火漆,緩緩展開了卷軸。
.........
“來人啊,快來人啊,陛下暈倒了,禦醫,快去叫禦醫。”
一聲淒厲至極的呼喊聲響徹了寧靜的禦書房,響徹了整個西宮暖閣,響徹了花園,響徹了這秋日長夜。
一隻飛鷹借著夜色,呼啦啦落在了棲鳳樓的四樓陽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