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你我身在咫尺心卻隔萬裡天涯,妾身難以斬斷情絲,心亂得很呐,似是害怕見你,卻又思之念之,公子可否告訴妾身應當如何是好?”
花魁說罷未等秦牧玄回答,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撫向他的麵頰,秦牧玄絲毫沒有躲閃,既然喚我做了秦公子,那麼掀桌子當然也未嘗不可了。
雨絲密密打在屋簷上,似乎下大了。
隻是今日來這裡就是來挑逗花魁的,被花魁挑逗......也不是不可以。
纖細的指尖撩撥般摩挲過秦牧玄臉頰,而後順著臉頰拂過他光潔的下巴,秦牧玄紋絲未動,呼吸均勻,隻是眼眸低垂望著那令人沉迷的容顏,花魁上挑的眼角有一滴眼淚掙脫了眼眶的束縛,不爭氣地流淌而下。
秦牧玄袍袖一展,一股無形的漣漪自兩人站立之地擴展開來,無聲無息,無蹤無痕,房間內空氣微微一蕩,屋角紅燭燃燒的火苗輕輕擺動了一息,紗簾輕晃,窗格外的雨聲似乎聽不到了,花魁的心輕輕地似也被蕩漏了半拍。
“凝月,棲鳳樓的姑娘都這般熱情嗎,秦某麵皮薄,現在這裡就你我二人,你便不必如此賣力,何必委屈了自己,你說對吧?”
花魁將那魅惑眾生的容顏賭氣般步步緊逼秦牧玄。
她像隻倔強的紫色精靈踮了腳,鼻尖沿著秦牧玄的脖頸線條蹭了上去,那張姣好的容顏才能勉強靠近了秦牧玄,眉間的花鈿紅的刺目,那是一朵彼岸花。
兩人身貼身,隔著衣物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熱度,呼吸湊在秦牧玄鬢邊,花魁語氣溫柔,話語間帶著魅惑地對他說:“秦公子好手段,公子如此年輕,真是難以想象,以氣震動聲音,阻隔聲音傳出,手段不難,卻從沒有人試過。”
我會告訴你聲音是靠空氣傳播的,這個樸素的科學道理嗎。秦牧玄心裡想著,一隻手緩慢抬起,輕輕觸摸到了花魁吹彈可破的精致臉龐,輕輕的,極儘溫柔地幫花魁擦拭淚水。
房間外,走道上,渠山眼神充滿疑惑。
方才聽的好好的,房內兩人似乎在**,也不知何原因,現在房間裡傳出的聲音雜亂,無序,仔細分辨也是不知所雲。
渠山不知道的是,這在後世就是信號被乾擾到的雪花音。
他趕緊掏了掏耳朵,可依然聽到的是斷斷續續的雜音,渠山趕忙跑到大堂圍欄處側耳傾聽,咦?沒錯啊,耳朵沒有問題,真是咄咄怪事。
此時懷疑耳朵出問題的,又何止渠山一人呢?
“為何不動手,此刻你我二人近乎肌膚之親,相信對於凝月姑娘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啊,”秦牧玄輕輕撥正花魁躲閃的麵頰,“你不可能不恨秦某?姑娘的東家應該下了不惜代價殺死秦某的命令了吧。”
秦牧玄也是輕聲細語,此刻二人姿勢極度曖昧,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嬌美可人,而柔情話語間卻已經開始暗藏刀劍了。
“公子是如何猜到的?”
“很難猜嗎?”
“願聞~其詳。”
花魁柔美的指輕輕劃過秦牧玄的胸口,停在了他的心臟位置,緩緩隔著衣裳畫著圈。
秦牧玄也是不示弱,手指輕捏了一下掛著玉珠的耳垂,說:“你們這種組織第一次任務失敗,被秦某好生羞辱一番,前來報複那也還算說得通,可前次呢!明知我身份,明知有風險,還要傾巢而出,那也隻有如此才可解釋得通。”
秦牧玄邊輕輕摩挲著如玉脂般的頸子,邊緩聲耳語道:“秦某也知這並非姑娘的本意,姑娘看似柔弱,秦某卻能感受到姑娘內心的剛強,也能感受到那種無奈的掙紮。姑娘如此相貌,想必活得很辛苦吧。”
秦牧玄話語平和,卻敲動了花魁的心房。秦牧玄看著花魁含水蒙霧吃驚望向自己的雙眸,眼中也是化不開的溫柔,不是男人對於女人的溫柔,而是同為內心藏有心事,同病相憐的溫暖。
秦牧玄俯身把臉靠近花魁,溫熱的鼻息拂動花魁的臉頰,花魁僵持的動作似乎再也無力支撐,踮起的足跟落回了地上,秦牧玄一把攬住了花魁的纖腰,在她的耳邊繼續輕語:
“想反抗命運嗎?”
反抗命運嗎?!花魁將這幾個字在心中咬碎,不爭氣的淚水如河水一般決堤而出,
是啊,什麼時候為自己活過,哪怕一回?她一頭紮進了秦牧玄寬闊的胸膛裡,小拳頭無力地捶打著秦牧玄結實的胸膛。
秦牧玄最後這句話戳中了花魁內心最柔弱的地方。為何自己生來就要聽命於他人,為何要機械的執行著,卻從沒想過對錯,為何要拋棄掉自己的感情就要如此這般地過活?
不必再顧忌彆人的眼光,不必再在乎隔牆有耳,花魁儘情釋放內心的柔弱,不甘,向往有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心靠近自己,自打年少之時就已封閉的內心被眼前這個男人一語道破。
紗簾向屋內翻飛,雨水無聲地濺碎在窗台上。秦牧玄輕輕摟著哭的梨花帶雨的人兒,一隻手慢慢撫著她顫抖的背脊。
“姑娘自可以不必活的如此辛苦,秦某自打挑簾見姑娘一麵起,便想出一份力,助姑娘擺脫枷鎖,你又不曾欠過任何人,為何不能自由地生活?如今姑娘僅需有人從旁側拉你一把,替你擋下風雨刀劍。”
“公子可以叫我紫妍。”
花魁在秦牧玄懷裡輕聲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