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千麵胡知道你們搜出人皮錢的事情嗎?”
“知道,今天早上剛審了一盤,這老幾把登滿嘴胡咧咧,說這是西南來的一夥石頭客下定的信物,貨交完之後,沒什麼用處了。”
“他這幾天都老實交代了嗎?”
“還行,交的線索挺多,就近抓了兩夥人,好些都是外省的,廳裡準備整理一下做個彙總,向部裡彙報,到時候請部裡協調一下各省,統一行動,爭取把這些拐子花子一網打儘。”
“哦,恭喜啊,張隊長,這一波搞下來,是不是能升職了?”
“想什麼美事呢,就那麼幾個蘿卜坑,有得熬呢,最多給個表彰,沒事兒我走了。”
張寶山風風火火地走了。
我舉著人皮錢,衝著陽光看了看。
有細細的光從圓天道德四個字透出來。
那是無數密密麻麻的肉眼不可見的小孔。
彙成了另外四個字。
“勝福往生”。
明裡采生折割,圓天道德。
暗裡借壽續命,勝福往生。
一如這人皮錢有兩麵。
這也是為什麼千麵胡想把我引去機械廠的原因。
順著這枚人皮錢,我一定可以見到他口中所說的那個老神仙。
“可真是誘人啊……”
我輕輕歎息。
沒擲出花之前,我一定忍不住這個誘惑。
但現在,時機還不到。
“什麼誘人?”老曹隨聲進門,一屁股坐到桌旁,抓起片羊肉扔到嘴裡,“今兒這天可真特麼冷,張寶山也嫌麻煩,非得一趟一趟往這邊跑。下次再有事兒回你家去說,彆在我這兒占地方。”
我衝他晃了晃人皮錢,“可以買命的寶貝啊,多誘人呐。要看看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老曹撇了撇嘴,“少來,老頭兒我自己的壽命夠用,不需要買。花錢買命,不如喝酒。”
“對,不如喝酒。”
我哈哈一笑,舉起酒杯同老曹碰了一杯。
兩瓶西鳳喝光,天已經擦黑。
老曹拎著剩下的羊肉,搖搖晃晃地走了,臨走扔下一句,“今天喝得透,得養幾天才能緩過來,這兩天彆來找我了啊,找也沒酒。”
我打著酒嗝回到院子,洗了把臉,改了往常的順序,先打了一遍拳。
打完出了身透汗,酒意儘消。
我這才回到診室,練字養氣。
一篇字寫完,換身衣服,出院子開著那輛停了這麼多天沒動的普拉多,直奔看守所。
到了看守所,我把車停在大門對麵的街邊,拈起一炷線香,插在左倒後鏡邊上,然後靠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安靜等待。
有急促輕微的腳步聲,快速由遠及近而來。
我睜開眼睛。
香燃去了三分之二。
再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一個穿著獄警製服的男人正急匆匆跑過來。
我開門下車,扔了根煙到嘴裡,擋著火機點燃,就站在車旁,注視著男人。
千麵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