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故讓我有些心裡沒底,趕緊先給她把了把脈,確認身體沒有問題,又觀察了一下泡在盆裡的位置,確認施術過程也沒有問題,便安慰她說:“放心吧,非常完美,你這苦頭沒有白吃,隻要堅持一個月,一定可以完全治好。”
結果我這麼一安慰,她反倒哭得更厲害了。
這我就沒辦法了。
治外路病我就在行,安慰人我是真心不懂。
妙姐從來不需要我安慰。
我也從來沒見她哭過。
楊曉雯摟著我的脖子不撒手,我也不好就這麼甩開她,隻能由著她往我肩膀脖子裡流眼淚。
她足哭了十多分鐘,直到我提醒她不需要再泡,才抽著鼻子慢慢停下來。
不過她還是沒有力氣完成任何動作。
醫者父母心,我隻好再把她抱出來,再幫她擦乾藥水,然後套上褲子。
她就一聲不吭地由著我擺布。
我把她抱到沙發上,將之前寫好的第二個方子拿給她。
“這上麵有兩副方子,照方抓藥。第一副每天晚上煮好藥水,準備做藥浴。第二副做成香囊掛在腰上,除了洗澡不要離身。明天讓張隊長來幫你請我出診,我以後每天晚上去你家裡給你做拔毒,處理完之後,你直接泡藥浴,這樣效果比較好。你多歇一會兒,緩過勁來再走。”
楊曉雯說:“我沒力氣了,今晚還住你這兒吧。”
我對此無可無不可,反正客房也是給病人住的,誰住不是住呢。
唯一麻煩的是,她全身軟得走不了道,最終還是我給她抱到客房放到床上,又把被子給她蓋好。
楊曉雯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你做這行多久了?”
我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說:“好好休息吧。”
說完就想走。
楊曉雯伸出手拉住我,說:“你能陪我坐一會兒嗎?我現在睡不著。”
我誠懇地說:“楊同誌,我是治病的先生,不是保姆,哄睡這事兒真不在行。”
楊曉雯說:“不用你哄我睡覺,我下麵還是痛得厲害,根本睡不著,不想一個人呆著,你陪我一會兒,一會兒就行。”
我掏出一聯白藥片,“我剛才去藥店的時候買了去痛片,要不要吃兩片?”
楊曉雯搖了搖頭,拉著我的手卻說什麼不肯鬆開。
我隻好坐回床邊,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就這麼看著她。
楊曉雯和我對視了片刻,就挺不住了,把眼睛挪開,輕聲說:“你對每個來問診的病人都這麼好嗎?”
我簡單回答,“也不是!”
比如對馮娟,肯定要更好一些。
但那種好不能對她。
楊曉雯又說:“能給我講講你治外路病的事情嗎?我以前從來不相信這些,隻以為是封建迷信。”
我問:“那你現在信了?”
她說:“不,我隻是信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