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個都是條理清楚,講得又快又好,幾句話的功夫,圍觀群眾就知道是這男人的老婆找我這裡來看外路病,紮了針喝了符水,結果回家就起不來床了,挺到今天早上人就沒了!這擺明了是被我這個庸醫給治死了!
經過樂器組的講解,圍觀群人明顯開始同情黑臉膛男人了。
他們在這邊講話,黑臉膛男人就在前麵扯著嗓子嚎,人是越圍越多,沒大會兒功夫,人群裡出現了拿著話筒和扛著攝像機的身影。
舉著話筒的女記者對著攝像機鏡頭侃侃而談,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黑臉膛大漢嚎得越發起勁。
我起身走出去,站到黑臉膛男人麵前,問“我是周成,昨天你媳婦來我這裡看事,你怎麼沒跟著來,她出事了你倒冒出來了。你真是她男人嗎?”
黑臉膛男人大怒,“我當然是她男人,村裡人都知道。姓周的,今天你不把我媳婦還……”
我打斷他的話,問“你說她死了?去醫院看過了嗎?是醫生下的論斷嗎?”
黑臉膛男人就是一呆,但馬上就說“她心不跳了,氣不喘了,人都涼了,不是死了是什麼,還用去醫院看嗎?”
我搖頭說“你錯了,人會有很多特殊情況下假死,隻要搶救及時都能救回來。你發現她出了問題,不先帶醫院去檢查搶救,卻直接帶著人到我這裡來鬨事,其實你根本不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隻想著借著她的死來敲我一筆,對不對?”
黑臉膛男人臉皮緊繃起來,鼓了鼓嘴,說“誰要敲詐你了,我們就是想要個公道,你把我媳婦給治死了,今天要沒個說法,就彆想跑了!”
我笑了笑,道“你媳婦死了嗎?我看沒有,她還是活得好好的!”
“你少在那裡胡謅八扯,我媳婦都硬了,你還敢說她沒死!這特麼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黑臉膛男人越來越激動,上前就要抓我的衣領子。
我抬手把他伸過來的爪子打掉,然後在他胸前輕輕推了一把。
黑臉膛男人踉蹌後退了幾步,到底沒能穩住,一屁股坐到擔架旁邊,正好對著擔架上趙素芬的臉,慘白,空洞,仿佛在向老天訴說著不公與悲慘。
他不由打了個哆嗦,掙紮著想爬起來。
可是這個爬起的動作隻做到一半,他就僵住了。
趙素芬突然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黑臉膛男人,咧嘴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然後,她撲楞一下就直挺挺站了起來。
看上去跟香港鬼片裡那些僵屍一樣,胳膊腿連彎都沒打。
這一下來的實在是太過突然,嚇得一眾圍觀群眾發出無法抑製的驚恐嘩然。
離得近的那些披麻戴孝的,更是被嚇得紛紛後退,有個年紀最小的,更是當場嚇尿了。
趙素芬慢慢轉頭,咧嘴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駭人表情,對黑臉膛男人說“你回來啦?我和孩子一直在等你呢,既然回來了就彆去彆的地方了,跟我們兩個一起走吧。”
她說著,直挺挺地抬起胳膊,叉著手就去抓黑臉膛男人。
黑臉膛男人目瞪口呆,看著越來越近的那隻手,嗷地一聲乾脆利索地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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