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芷惜正看的好奇,顧珩牽著她的手,進了三樓的高山流水閣。
不知顧珩是不是在滿足她的好奇心,透過窗子,正好可以見著那吃酒的右丞相。
“你對他感興趣?”薑芷惜吃了一盞茶,突然問道。
“高人,誰都會感興趣。”顧珩靠在椅沿,耳邊仔細的聽著右丞相在二樓的高談闊論。
他又在罵朝局無能,奸人當道。
右丞相若是現在上朝,定會成為眾矢之的,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倘若給他一兩個棋子,四兩撥千斤,就算有所損失,也不會讓他殞命。
隻是這樣的年輕人,去哪裡找?
顧上下意識的雙手交叉抱於胸前,身子後仰,把朝廷內的官員過濾一遍,屬實沒有合適的人選。
“你一個花天酒地的世子,對他感興趣,有些不正常。”薑芷惜看著門口走進來的十幾位蒙麵美人,在屋子裡坐下,接著湊樂聲起。
沉醉在樂聲中,忽的樓下老頭破口大罵!
大意是國難當頭,年輕人敗壞家財,貪圖享樂,生的好皮囊,腹中草莽,於國無望,於家不興。
“他好像罵你?”薑芷惜探出頭,正好瞧見那老頭與她對視,就那一眼,老頭突然收了嘴,看了她兩眼,隨後端起桌上的酒,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習慣就好了。”顧珩語氣扶額輕笑。
“我覺得他說的在理,你身為世子不關心國事,身為長子,沒有子嗣,平素交往的人,無非就是那幾個人,幾乎無人在緊要的官職上,你的樣貌氣度真不是一般人,要麼你是有心無力,要麼真就是底下老頭說的,空有一副好皮囊....”薑芷惜說完,忽的想到什麼,緊緊的捂住了嘴。
好像她漏掉了什麼?
顧珩有毒在身,上次聽說十年前就被下毒了,所以,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
下毒之人是皇後,皇後把持朝局,所以顧珩也很憋屈。
想到此處,薑芷惜騰的起身,對著下人道,“怎麼還沒上菜,我餓了。”
顧珩睜開眸子,眼神一眯,望著薑芷惜出格的舉止,心中頓時泄氣,她是鄉下來,不懂規矩,但是可以調教,還有救。
“馬上就好。”門口的下人彎腰鞠躬的走出門,不一會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直接端上了桌麵。
其中一道灌湯黃魚,鮮美無比。
“怎麼突然不說了?”顧珩挑眉。
“那個,肚子餓了,吃菜!”薑芷惜取了筷箸,埋頭乾飯。
顧珩絕對有古怪,他隻是暫時不能獨當一麵,等沒有了威脅,說不定還是能有一番作為,畢竟是他是世子,鐵打的皇家血脈,皇後如何折騰,百年之後,黃土一捧,天下還是顧家的。
醉香樓的廚子果然廚藝高超,薑芷惜吃飽喝足,順帶打包了兩個食盒。
隻是最後臨走時,見著前來記賬的小廝在賬本上寫了一千二百兩時,她臉頰忍不住的疼。
“什麼材料,一頓飯要一千二百兩?”薑芷惜心痛的問道。
小廝弓腰解釋,“回世子妃,本店貴為京都七十二家酒樓之首,旁門小茶館是沒法比的,您剛才聽的小曲,是江南第一美人昭姬所奏,一般人請不來,隻有世子爺這樣的人,才能請動,一曲千兩!這茶水餐食不過百兩銀子,”
“一曲千兩!”薑芷惜語氣微揚,感情這敗家玩意,錢財都花在女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