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薑芷惜擰著顧珩的皮肉,“差點就讓你給說漏了!”
三嬸若是知道八妹之事,輕則禁足,重則尋個合適的人家嫁出去。
“失誤。”顧珩沒皮沒臉的趴在她肩頭,有意無意的蹭她的臉。
“正經點,我問你,你是不是在蘇州的時候,就已經算計我們了。”薑芷惜捧著他晃來晃去的臉。
“夫人不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顧珩醉眼迷離,唇似有似無的要湊到女子唇邊。
“你好好說話。”薑芷惜煩了,頭抵在顧珩的下巴上,抱著他的身子,避免他亂晃。
“隻有比常人想的遠一步而已。”顧珩順勢把女子抱在懷裡。
她的身子香軟軟的,抱在懷裡,像一軟枕。
可惜壓重了,這軟枕會凶。
“所以你處處算計,說吧,你和阿爺之間的交易是什麼?”女子輕輕動了動,往他這邊擠了擠,發現沒有動靜,便放棄了。
“我們之間沒有交易,都是為了保一條後路。”顧珩下巴動了動,戳在女子的頭頂上,牽扯出絲絲疼痛。
“後路?你還有後路,你就是絕路。”薑芷惜語氣帶著些許輕蔑。
使勁的把男子的身子往邊上靠,最後實在撐不住了,任由自己往後倒去。
顧珩手撐在馬車邊沿,眸光深邃,迷你的眼神瞬間清亮起來,“夫人既然知曉是絕路,為何還要往下走?”
薑芷惜沒有理他,任由他像癩皮狗似的粘著自己,他似醉非醉,裝醉的樣子實在是無賴。
回到王府。
顧珩依舊不想醒過來,女子將他收拾乾淨,往臥榻上一放,埋怨道,“平時酒量大,今日卻隻能喝這麼一點,不能喝就彆喝。”
顧珩把腿一放,故意放在女子坐著的大腿上。
女子眉心微蹙,動了動,鉚足使勁的搬開他的腿,放在一旁。
“我可是世子妃,不是你的丫鬟!”女子氣嘟嘟的拔掉朱釵,對著外頭道,“翠珠,備水,我要沐浴。”
聽見女子進了暗室。
顧珩翻過身子,臉朝著裡邊,細碎的眸子裡,閃著微微星光。
太後娘娘回來了。
後宮的風又要變了。
他好不容易布下的天羅地網,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口子。
收網的時間,往後延。
漏網之魚,可以是相爺,但絕不能是如今的皇後。
明麵上,太後回來,衝淡了宮內錯綜複雜的關係。
實際上,太後是要四兩撥千斤。
現在,他要掌控的,是太後娘娘要撥動哪一根弦,會不會動他的人。
瑢王的傳言從京都坊間淡了下去,明顯是有了故意下了血本阻斷了消息,皇後不會這麼做,能這麼做的隻有太後。
這些年,她在後山根本就沒有勢力,能做到這點,隻有一個人,陛下。
陛下醒了,已經開始權衡利弊。
這一切,似乎又要重新開始。
現在魚兒已經上鉤,就等他的消息放出去。
他來到京都,名不正言不順,現在需要有人為他坐實他的身份。
隻是這樣一來,波折也還是有的。
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垂眸間,女子步伐輕快的走進來,躡手躡腳的掀開被褥,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