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現在在範公館的群眾基礎可不是一般的廣泛深入,她之前來的時候,碰上空的時候也會給範公館的傭人們按按頸推推背,再和他們推心置腹一番以前的淒慘生活。
在這裡乾活的人以前誰不是水深火熱過來的呢,頓時和水淼在情感上走到了一起。
這一次,水淼故意早點到,她知道張誌萍中午還約了人逛街,不會這麼早回來的。而她這麼早就是為了找機會從範公館的傭人口中探查一點消息。
“今兒怎麼這麼早就到了?”引水淼進門的是範公館的常媽,一個和藹可親的大娘,在範公館乾了一輩子了。
因此水淼現階段對她不怎麼信任,她可是看著範波長大的,萬一被她看出一些問題,講不準後腳就去說道了。
“我在管理處沒見到張主任,她這是回來了吧,那哪能讓主任等我啊,飯都沒吃就趕過來了。”
水淼為了逼真,是真的不吃午飯,這個時候肚子唱空城計響得都快比她的說話聲都要響亮了。
“哎呦,太太她中午在外麵購物呢,回來也要下午了,你說你怎麼這麼實誠呢?!”
“沒關係,我等著張主任也沒事。”水淼一臉的憨厚老實,她知道這個老太太平常也不是磋磨人的性子,一餐午飯還是能做主解決的。果然!
“這餓著等多難受啊,要大半天的時候,跟我來吧,去廚房和大家一起吃個飯。”
成功!
水淼在廚房自然也是如魚得水,看著常媽轉身走了,幾個人在廚房裡熱火朝天地說起了八卦。
水淼在外頭走,跟他們說一些外麵的事情,故意將那天的槍戰分享了出來,言語中那叫一個打的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我聽說巡警抓了三個赤匪。”水淼說的巡警是英租界的巡警,各租界現在和國黨反動派沆瀣一氣,當時出手抓人的正是他們,隻不過後麵引渡給了國黨方。
“你這消息過時了。”坐在一邊的一個小工說道,“那天我們去采買,聽說啊,有兩個已經被槍決了。”
聽到這話的水淼深深壓抑住心中的難過,他們的兩位同誌犧牲了。
這也解開了水淼的疑惑,為什麼前腳讓她靜默,後腳又給她任務,陳實處此人造成了如此重大的損失,必須儘快弄清他的行蹤,殺無赦!
旁邊有人搭腔,“這我倒沒聽說,說說,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拒不投降,隻能殺了。聽說赤匪還在路上設伏劫法場的,不過這都在當局的算計之內,你們都不知道那天出了多少車,就為了押送兩個人,那場麵,老壯觀了!”
“怎麼?羨慕啊,你也想讓這麼多人送你啊?”旁邊有人插話。
“去你的,活著不好嗎,乾這殺頭的事情。”
我們乾這殺頭的事情就是為了你們能好好活著啊。
“咦?哪還有一個人呢?”水淼佯裝好奇地問道。
“那不清楚,可能被秘密槍決了吧,不然赤匪又要來劫道,那也吃不消。”
看來他們並不清楚陳實處的下落。誰知道她在想的時刻,掌勺的叫了那個小工:“你吃完飯去客房收個碗,客人應該已經吃完了。”
範公館有客人在?水淼需要確定是不是陳實處躲在這裡。
看到捧回來的餐盤,吃的那叫一個乾淨。水淼調侃掌勺的:“劉師傅,你這忒小氣了吧,怎麼給貴客就上了這麼一點啊,不說山珍海味,大米飯總要管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