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個秘密的不超過十個人,他們從老子老娘開始就是梁王府的人。
不出這個門,水行則有把握不會被人探知到。他轉頭對著兒子說道,“這次的洗三一定要大辦,要讓整個梁國都知道梁王府的麒麟兒誕生了。”
“洗三要怎麼辦,這畢竟不是真的?!”
水行則這個暴脾氣,直接照著他的腦袋給了他一個巴掌,“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真真是榆木腦袋……”氣的都轉了一圈,到底對兒子還有的父子情,舍不得再打,直接往桌子上“啪啪啪”重重拍了好幾下。
水淼躲進祖母的懷抱,把臉埋進祖母柔軟的小腹,作為一個孝女,當父親受訓得時候就應該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水行則一路暢懷大笑來到書房,甚至在向朝廷報喜的時候,奏章上的字也是龍飛鳳舞,充分顯示了書寫者的心情。
隻是寫完,往上一蓋章,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技術,癱在太師椅上,雙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眼睛麻木無神地盯著前方。
“王爺,您一晚上都沒有吃飯了,好歹吃一口吧。”老管家親自捧著一碗養生粥進了書房,幫他把乾了墨跡的奏章收起來。
“老陳,我愁啊!”陳管家是水行則的奶兄弟,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好隱藏的。
“從太祖父到祖父,再到父親,不說保梁國太平,對整個梁王府也是庇護至深。建國兩百一十二載,每任梁王戰功赫赫,整個梁王府沒有出過一個和親的公主……但是現在,我愁啊!!”
陳管家也知道王爺所愁何事,他已經日漸老邁,但是世子作為繼承者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縱然在清流中名聲斐然,但是梁國作為齊朝抵禦外敵的一道屏障,統治者文治武功缺一不可,甚至可以說武功是最重要的。
“王爺您老當益壯,再當梁國二三十年定海神針不是問題,那個時候,怕是傳承衣缽的都要挑花眼了。”
“你這老夥計淨拿一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來逗我。”水行則看著放置一邊的奏章,“開弓沒有回頭箭,戲台已經搭好了,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說實話,水行則現在和皇家也已經是出了五服的關係了,如果他站在皇家的角度,自然也會這麼做,誰也不可以自己家的地被幾百年前的親戚占著,要分,分給自己的兒子不好嗎?
但是現在水行則是梁王府的當家人,天然和皇權有著矛盾,他做什麼都是為了梁國和梁王府,這是他的根,如果沒有了梁國,他們的梁王府也隻是無根浮萍,任由朝廷揉圓戳扁了。
“隻要讓我過了這一關!過了這一關就好。”此時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還都保持著樂觀的心情,這隻是權宜之計,隻要到時候下一代的男丁生出來,一切都有回旋的餘地。
包括水淼也是這麼想的,彆看政策說的是三十五歲,但是隻要一頒布,其實雙方的較量就已經開始了,到時候水適清還能不能生出繼承者還是未知數。
還不如在頒布之前就先生米煮成熟飯,哪怕是造假也更簡單些。
整個洗三熱鬨非凡,整個梁國有頭有臉的都來了。這也算是梁國一景,隻要是名門貴族,都是梁王府的姻親,沒辦法,每代梁王的女兒實在是太多了。
水淼也被打扮地喜氣洋洋,被老王妃摟著一起看她“弟弟”的洗三。祖母的左手邊是端端正正坐著的是她嫡親大姐,其他孫女自然沒有這個福氣的。
在盆中的的確是一個男嬰,很明顯,水行則就是要把梁王府世孫的出生坐實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哪怕過繼,他都找不到五服之內可以過繼的了,非要找一個姓水的承這潑天富貴,還不如讓他孫女占著這個坑呢。
還有不少水淼要稱呼姑奶奶,祖奶奶的都逗她:“淼淼也是有弟弟了,高興嗎?”
“聽說還是守著世子妃生孩子的,這孩子有孝心了。”
“出生的時候有看過嗎?看看弟弟現在有沒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