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水淼這一次沒有做。
這種儀式,相當於中原政權的泰山封禪、飲馬黃河,是一種極其神聖、至高無上、極具象征意義的行為。
中原十八路諸侯和朝廷都快打出狗腦袋了,她要是這麼做,完全是火上澆油。
水淼可不想吸引太多人的注意,不過一點都不做,也不符合她的性格。登臨瀚海,勒石燕然,未嘗不可。
休整了半天,後麵大部隊的史官就過來了。每個人都神色激動,他們知道這是青史留名的大事啊。
水淼在瀚海邊上的興安山,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古有竇憲勒石燕然,即在燕然山刻石記功。那麼現在水淼就效仿之,來個勒石興安。
而且水淼畢竟在現代社會待過,知道時代和時代之間的代溝,古人對豐功偉績恨不得一筆帶過,這對後代曆史研究就造成了不少的困難。
因此水淼在要求刻石的時候,將她出關以來的所有事情都明明白白仔仔細細說清楚,可不要來個“滅之”就完了。
這當然不符合現在謙虛內斂的風氣,但其他人全當水淼激動地不能自已,笑話,誰要是像她這個年紀做到這樣的偉業,都沒法泰然處之的。
不誇張的講,就這件事,史書就要為她專門留一段了。勒石、作畫、詩詞歌賦都記載了一堆,水淼終於心滿意足地要回去了。
匈奴已滅,草原上最大的敵人就被消滅了。剩下的部落都構不成威脅。但是正如匈奴首領所言,如果繼續放任草原上的遊牧方式和生活,遲早會誕生新的匈奴。
水淼不僅把它打下來,還要守護好,治理好。好在後世治理方法都是經過曆史的考驗的,水淼隻要根據最合適的路堅持下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後,不僅領土是屬於自己的,這塊土地上的民族也同樣會歸化。
“任重道遠啊。”在其他人都處於狂喜的時候,水淼已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想的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了。
雖說水淼現在山高皇帝遠。但是剿滅匈奴,並且一路追擊到瀚海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瞞得住。水淼也沒想瞞,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在大家都在猜測這消息是不是真的時候,水淼也對外廣而告之,大發征賢令共同建設漠北。
為了降低諸侯戒心,水淼話裡話外都是要鎮守漠北,以防北狄卷土重來,至於以後如何,等正統的皇帝出來再說吧,你們現在都是競爭對手,我聽誰好呢,反正我隻忠於皇帝,一切聽皇帝指揮,現在一切就暫時由本人負責。
雖然大家無不羨慕水淼的功績,但又是深深忌憚她的實力。不是沒想過趁現在她剛打完仗,把她的勢力掐滅在萌芽狀態,萬萬不能給她發展的時間和空間,但是現在大家都深陷在泥潭中無法自拔,根本支撐不起多線作戰。
想來想去,還是當前的皇位爭奪更有誘惑力。等當上了皇帝,就有了號令天下的權力,至於水淼,等到坐上皇位,把她納入後宮也可行。
水淼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口鹽汽水噴死他們,人長得醜想得倒挺美!
諸侯小心謹慎沒有什麼行動,但是民間紛紛傳頌水淼地豐功偉績。現在天下大亂已經沒有百姓的安身之所,這樣一對比,百姓心裡也有一杆秤,去哪裡有更大的生存機率自然會奔著哪裡去。
水淼求之不得,來的人越多越好。現在鹿嶺已經進入了高速發展的階段,水淼的影響力也日益見長,她直接滅了匈奴一族,在草原上的各大部落看來,她就是取代了匈奴首領,成了新的王,統領整個草原。
有不服氣的嗎?自然有,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去試試水淼的刀是否鋒利,萬一成了另一個匈奴王呢。
按照規定,新的首領產生了,大家自然要來朝拜,在這些過來的大大小小部落中,東胡族可算是抖起來了。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部落,按照中原的說法,這是有從龍之功的,更不用說現在的經濟條件,人均收入,吊打各部落一條街。
眾人看著東胡族的首領仰著頭從他們邊上過去,接受水淼地召見,紛紛撇嘴,神氣什麼啊?也就是運氣好,要是當初去的是我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