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沒見麻大棒出來。
阿諾媽等得著急,“是不是丟得時間太長找不回來了?”
“估計要費些時間。”
這也是甜寶托麻大棒辦事時間最久的一次。
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一個虛影,是麻大棒給她打相了。
所謂打相就是有修為的先生和神明、出馬仙或者地府鬼神的一種通靈方式。
一般都是對方主動打相,也就是給畫麵。
沒感應、不會通靈的人打了也白打,感受不到。
有時對方和自己所在的維度不一樣,即使打相也隻能看到畫麵聽不到聲音,隻能靠弟子去悟,跟看啞劇一樣。
不過,甜寶屬於天生通靈,既看得到畫麵也聽得到聲音,隻是沒有麵對麵時那麼清晰。
“找到她還需要一些時間,我已經發動人手去找了,丫頭,隻要她在地府肯定能找到!”
“謝謝麻爺爺!我一會兒請你吃雲省的豆末糖!”
麻大棒笑嗬嗬地咧著嘴,“好嘞!”
畫麵消失,甜寶又拿出一把紙錢和元寶,人家那邊都增加人手了,這邊也不能吝嗇了,趁著火燃起來她又扔了把豆末糖、什錦南糖和雲腿奶糖。
這些都是雲省的糖果。
麻大棒就好吃甜的。
甜寶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他燒點糖果。
其他人看不到麻大棒,隻覺得甜寶對著虛空中有說有笑的看著有點瘮人。
甜寶燒完紙錢和糖轉頭看看他們,“還要等一會兒,彆著急。”
阿諾媽趕緊點點頭,“不著急不著急。”
其實心裡是急的,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又開始焦慮,怕回不來,閨女會一直傻下去。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不遠處出現一道濃煙,濃煙消散,麻大棒出現,手裡牽著黑漆漆的鎖魂鏈,另一頭捆著一個長相和阿諾一模一樣的魂體。
隻是麵容嚴肅多了,還有點不服氣。
麻大棒飄到甜寶麵前,“讓我好一頓找,這小丫頭是真能逃啊!她知道你們在找她,東躲西藏的,都跑到奈何橋去了!要不是被泰媼大人發現了估計都得混出去投胎!”
甜寶打量著麵前阿諾的地魂,揚著頭,一言不發,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這是玩野了,也有了自我的主觀意識。
她朝著麻大棒笑了笑,“辛苦麻爺爺了!”
她向後麵看看,“這次怎麼又是您自己來的?元爺爺又沒來?”
麻大棒擺擺手,“人家忙著呢!”
甜寶微一挑眉,嗅到了八卦的信息。
之前忙,過了這麼久了還忙?
“他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麻大棒眼睛一瞪,“哎,你這小丫頭,可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哈!”
甜寶咧嘴笑了,“下次來和我講講!”
艾瑪,元高知可是幾百年的老鬼了,這時候戀愛那絕對正經的老房子著火。
麻大棒又“哎”了一聲,“我是愛說人家是非的人嗎?”
甜寶笑了,“您當然不是了!但您不是鬼差嗎?”
麻大棒大笑著點點她,“你個小鬼靈精,等你忙完的!”
他鬆開鎖魂鏈,等著甜寶抓住地魂他才離開。
周圍的人隻看到她說話和手上的動作。
阿諾媽有些激動,“是阿諾回來了嗎?”
甜寶點下頭,“是,但是現在還不能讓她歸位,需要把阿諾的命魂養好了才可以,現在歸位很容易病好了以後造成精神分裂。”
阿諾媽傻眼了,“怎麼會這樣?”
“因為她的地魂現在主觀意識太強,強行融合會變得六親不認!”
精神分裂的患者一部分是因為腦部受傷造成大腦短路,精神錯亂,這一範疇就屬於科學醫療領域。
一部分就屬於玄學範疇了,體內住進了另一個靈魂,或者像現在這樣。
地魂太過強大蓋過了命魂。
地魂強大一點人會變得理智也不是壞事。
但過於強大就會物極必反,過猶不及,何況現在阿諾的命魂太過虛弱,根本控製不了地魂。
到時候兩個神魂很容易打架,就像有的人整天瘋瘋癲癲和自己吵架一樣。
“沒事,彆著急,等著阿諾好一些我會幫她融合的。”
阿諾媽趕緊點頭,“好好好!我都聽你的。”
甜寶點下頭,“我給阿諾開的藥這些日子一定要按時吃,其他的先不要理會。”
她從包裡翻出一張符紙將阿諾的地魂收進去。
這張符紙裡麵帶有靜心咒,讓地魂在裡麵好好沉靜一下。
阿諾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眼神微動看了看甜寶手裡的符紙,緩慢地眨下眼又垂下眼簾。
阿郎推著輪椅,幾個人又回到阿諾家。
甜寶又拿出一道符紙遞給阿諾媽,“這個符紙是安眠的,放在她的枕頭下麵。”
“以後她再受到驚嚇的時候可以給她叫一叫,不隻是小孩子會丟魂和受驚,一些體弱的大人一樣會的。她的問題不隻是因為截癱而傷心難過,在被馬踩踏的時候就已經受到驚嚇。驚恐傷腎,驚則氣亂、恐則氣下,如果她的意識逐漸恢複一定注意彆刺激她,家裡也不要搞出太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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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大人小孩受驚嚇的第一時間都需要安撫。
不然的話就會導致神魂受損,腎氣失固,氣陷於下。
人常說的嚇尿了不是一句玩笑話,是真的會被嚇得屎尿屁失禁。
甚至嚴重脫發。
阿諾媽歎口氣,“阿諾剛被馬踩完那段時間總是做噩夢,在夢裡又哭又喊的,是不是就是被嚇到了?”
甜寶點下頭,“對。人的七情六欲對應著五臟六腑,任何一種情緒過盛都會影響身體健康。包括她的肝,地魂能夠出走這麼久也是因為她的肝受損嚴重根本藏不住魂。不用擔心,按時吃藥就好,我開的藥方裡麵包括調理五臟的。”
那個時候要是有明白的給她叫一叫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叫一叫其實也很簡單,喊喊她的名字,給予語言上的安撫。
隻不過很多人不屑於去做,還會說一句膽子真小或者矯情之類的話,而忽略了受驚嚇者的內心。
阿諾媽點點頭,“我明白了,以後一定多注意。我該給你多少錢?”
甜寶笑一下,“我說了隨緣。”
阿諾媽不知道這個隨緣該是多少,阿郎趕緊上前,“阿嬸,我來給就好,您不用管了!”
他又看了眼阿諾,“我們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她。”
阿諾媽抿下唇,“你還是先彆來了,收拾收拾東西等著離開吧。燕靈剛去世你再總往這邊跑,我怕鄰居又該說三道四了,離開前的這些日子我不想再節外生枝。”
阿郎的眼神黯淡下來,“我知道了。”
他突然也覺得離開未嘗不是好事。
不知道內情的人隻會覺得他寡情薄義,妻子剛去世就對彆的姑娘獻殷勤。
他倒是不怕,但是也不想再對這對母女造成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