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回憶過去很美好,但人還是要吃飯的,這不,吳用和吳大勞已經開吃了。
“嗚嗚,真不錯,太好吃了!”吳用嘴裡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站在長桌邊上,用放在邊上的夾子往自己的盤子裡夾食物。
“嗚嗚嗚,嗚嗚堆堆堆。”站在吳用身邊的吳大勞也是嘴裡塞滿食物,點著頭,口中含糊不清地附和著吳用。
兩人就站在擺滿食物旁邊的長桌旁邊,旁若無人般地不斷吃著,當然,也確實沒有人理他們,整個房間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其他人都沉浸在台上那位“班長”的演講之中。
“大勞,這個挺好吃的,你嘗嘗。”吳用把嘴裡的牛扒咽下去,用手裡的叉子叉起另一塊巴掌大小的牛扒遞給吳大勞。
“謝謝吳用哥。”吳大勞接過吳用手裡的牛扒。
……
在長達半個小時進食過程中,吳用和吳大勞持續地狼吞虎咽,班長依舊站著台上滔滔不絕地“灌著雞湯”。而台下的人們都被灌得“飽飽的”,坐在下麵也一動不動,而且一點也不餓。
吃著吃著,吳大勞突然朝吳用走來,兩隻手背在後麵,故作神秘地對吳用說:“你猜猜我找到了什麼”
“啥呀我有點飽了,吃不下了。”吳用放下手裡啃了一半的炸雞腿,摸著半凸起來的肚子說。
“吃不下,那就喝吧。”吳大勞掏出身後的東西,一瓶通體漆黑的紅酒。
吳用一看吳大勞拿出一瓶紅酒立馬兩眼放光,伸手接過大勞手上的酒,把酒往嘴邊一塞,用牙齒咬住瓶蓋上軟木塞往外一拔。
隻聽見啵的一聲,隨後是液體的嘩嘩聲,吳用連杯子不用,直接仰起頭張大嘴,把酒瓶懸在頭頂處,瓶身微微下斜,瓶子的美酒就順著地球重力的作用往下流,在頭頂吊燈的照耀下,酒液閃閃發光,像是劃出一顆紅色的流星。
隻喝了十秒,吳用就把整瓶酒喝完了,接著把酒瓶往桌上一放,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流出的紅酒對吳大勞說:“哈,好喝,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就想喝酒啊”
吳大勞一聽,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不知所錯的樣子——半皺眉,抿著嘴,像是在課堂上打著瞌睡,在半夢半醒中忽然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還是上黑板上寫的那種。
不過這疑惑的表情出現了三秒就消失了,語氣平淡地說:“我就知道你喜歡喝。”說完,轉過身又拿出另外一瓶出來。
“這你也會知道你還是先知啊”吳用問,沒等吳大勞回答,吳用就看到了大勞手上的另一瓶酒,繼續說:“還有”
“還有好幾瓶呢而且還有啤的,白的,黃的,黑的。”吳大勞隻回應了吳用最後一個問題,然後側過身子展示出身後的酒。
吳大勞說得沒錯,一箱箱啤酒堆在地上,啤酒旁邊是紅酒,紅酒倒是沒有啤酒這麼多,隻有一箱,而白酒和黃酒就更少了,隻有五六瓶。
“嗯這白的有點眼熟”吳用說著就蹲在地上端起放在地上一瓶白酒,陶瓷做成的白色瓶身和瓶嘴的紅色瓶蓋搭配得剛剛好,最主要的瓶子上的標簽,矛台二字寫得龍飛鳳舞,像一柄矛一樣刺入吳用的雙眼。
吳用拿著矛台也不先站起來,直接蹲在地上就擰開了,一股醇厚的酒香從酒瓶裡溢出來,鑽入吳用的鼻孔,接著鑽入腦子裡,激活了吳用幾乎快要遺忘的記憶。
某地的某年某月某日的晚上某時某刻,一棟高八層的居民樓亮滿了燈,在其中一層的一扇透著光的窗戶裡,有一段對話傳了出來。
“呀,喝來喝去還是這個酒得勁!”一道略微粗獷的男聲說。
“少喝一點,明天還要上班呢。”一道溫柔的女聲跟著說。
“明天礦區那邊要爆破,後天再去上班,明天咱們進城玩一圈!”男聲繼續說。
“好耶!”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
……
“大勞,我們來喝酒。”吳用拿起酒瓶,轉身走回原來坐著的桌子上。
桌子上本來就有酒杯,是那種高腳的,通常都是拿來裝紅酒的,可今天它裡麵裝上了五十多度的白酒。
“來。”吳用舉起酒杯。
“喝。”吳大勞也舉起酒杯。
兩人碰一下杯,吳用把白酒放到嘴邊,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讓吳用咳嗽了一下,但吳用並沒有因此停下了,他直接張開嘴,仰起頭,咕咚咕咚一口把整杯白酒喝了完了。
“咳咳咳!咳咳咳!”吳用雖然能喝酒,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但白酒倒是第一次喝,不過白酒這麼烈,想來也不會有人第一次就喝一杯吧,但吳用就是這樣乾了,而後果就是喉嚨被酒嗆到產生的劇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吳用咳得腰都彎下來了。
“吳用哥,白酒你都這麼猛的嗎”吳大勞走過來拍拍吳用的後背。
“咳咳咳!咳咳咳!”吳用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在模糊的視野中,吳用仿佛看到了什麼。
“爸爸,我們明天去哪裡玩”
吳用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吳用先是看到麵前放著一碗飯和一些菜,菜是白菜和豆角,而肉隻有一碗紅燒肉。
“嗯,讓我想想,我們去遊樂園怎麼樣”吳用轉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是一個臉是馬賽克,看不清楚樣子的男人在說話。
“好啊好啊!”吳用的視角突然發生抖動,然後往前移,來到一臉馬賽克的男人麵前,稚嫩的童聲繼續響起:“爸爸最好了。”
“哈哈哈哈你是我的好兒子!”男人伸出手把“畫麵”舉起來,旋轉起來。
“停停停,你們先吃飯再說,孩子他爸你也是,兒子都這麼大還玩這種遊戲。”一道女聲響起,聽內容像是在生氣,但語氣聽起來更多是無奈和寵溺。
“好,聽你媽的,我們先吃完飯。”旋轉停了下來,定在男人的臉上,然後畫麵突然拉近,頓時整個畫麵都是馬賽克。
隨著一聲啵,畫麵開始遠離男人,視角下降,回到了一開始的位置上。
“爸爸,你的胡子好紮人啊,還有酒味好辣啊。”
這一句話響起時,吳用聞到了一股味道,一股白酒味,火辣辣的,其味道和手裡那瓶一模一樣。
……
“吳用哥,沒事吧。”吳大勞一直在拍吳用的後背。
“沒事沒事,隻是喝得有點急了,我跟你說剛喝的那一口,從喉嚨這樣順著一路往下到胃真的像是著火了一樣,賊燙。”吳用說著,一邊還用手比劃出酒入口後在身體裡的流動位置。
“沒事就好。”吳大勞停下手坐了回去。
“繼續喝。”吳用說,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一隻倒了四分之三杯,並不是吳用不想喝了,隻是用高腳杯來喝的話,一瓶白酒倒個兩三杯,酒就沒了。
“還喝,你還好吧醉了”吳大勞關心地說。
吳用大手一揮說:“醉什麼醉我還能再喝一瓶。”
“對了,白酒不是像你那樣喝的,要像我這樣。”吳大勞說著,拿起酒杯給吳用演示了一下白酒的喝法。
吳用看了一次,馬上說:“我懂了,學會了。”說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吳用這次沒有像和可樂一樣一下子咕嚕完,隻喝了一口,在喝前先吸一口氣,接著憋住,然後用嘴封住酒杯,不讓空氣進入嘴裡,隻讓酒進入,最後抿著就往下吞,頓時減輕不少了剛才那種辣喉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