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季末的識海後，青鳶從空白房間中浮現。
凝視著【無常】的幻影，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不爽。
或是說是無奈，第一次感到如此頭痛。
遠遠超過當年碰到他的時候。
可是有著太多的話，她無法講出口。
所有的一切都必須要季末親自經曆，這樣才有意義。
或許自己想要改變，本就是無妄之想。
可是，不論多少次，她都想要改變。
他的人生不該是這樣。
青鳶長歎，撫摸著身前的長勝旗杆。
“【無常】啊，哪怕完整之後也毫無效果，早該預料到這樣的情況。”
“說到底也不過是引導內心的情緒，將它激化，本以為對於季末會有一些效果。”
……
季末從識海醒來，對於青鳶說的那些他並未放在心上。
對於青鳶說出心底的感受也並未讓他感到心情舒暢，正相反，他感覺更加糟糕。
“青鳶，我知道這些，明白你的想法。”
“可是對於現在的我，你說的這一切毫無意義。”
“我能感受到自己在逐漸崩壞，隻是，經曆這些事情後又怎麼會像以前那樣繼續天真。”
“那些人臨死前的眼神讓我記憶猶新。”
“這是活著必須承受的代價。”
“抱歉……”
季末長歎，隨後目光冷冽的看向墓地的另一端。
“嗯？不錯，居然被你發現了。”
陰影處緩緩浮現的長老抽著煙草。
他一步步走向季末，將季末身邊的紙條拿起，看著上麵的記錄，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草扔給季末。
“來一根？”
“或許這次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季末將手中的煙草叼在嘴唇，點燃。
白煙從他的鼻腔吐出，這一次的感受與上次無異，沒有一絲享受的感覺，所帶來的感受甚至更淡了。
季末僅抽一口就將煙草撚滅。
叼著煙草的長老嘖了一聲。
“很浪費啊。”
“難得我會以為你能與我有同樣的感受。”
長老吐出一口白煙，從腰間掏出一個葫蘆，丟給季末。
“任務完成得不錯，這些就當你的補償。”
“三天後再來這裡。”
季末頷首，雙手撐著身體站立，離開墓地。
長老的話變得越來越多，也更像一個正常人，可季末惜字如金，不願多說一句話。
……
“少爺，您回來啦。”
坐在窗台，眺望外麵的少女向站在竹樓前的季末打著招呼。
她起身，快步走下，將門推開，迎接季末進入。
此刻的她穿著圍裙，似乎是在做菜之餘，少見的悠閒。
“嗯，我回來了。”
“今天家裡沒事吧？”
季末將外套脫下，掛到衣架。
林淼淼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