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明月高懸,屋裡連窗戶都沒關上,公主府的屋子也不是每間和長生天裡的一樣會裝上紗網,阻隔蚊子。
一群蚊子聞著屋子裡的血腥味就來了。
申屠聿被包紮的嚴嚴實實,就露了個頭在外麵,已經這群蚊子吸腫了。
今日為了能更加逼真,已經讓人將自己打的慘不忍睹了。
沒想到大夏的鎮國公主果真同傳聞中一樣,與尋常公主完全不同。
居然在馬車上養那麼大一條狗,他粗略的瞧了一眼比他們狼瓦的絕世狼犬的還要再大上一些。
今日若不是他用內力護住心脈,怕是就要被那死狗給搞死了。
現在他肋骨斷了三根,手腳都被困住,自從那男人給他喂了藥後,連內力也絲毫感覺不到。
早知道還不如聽大哥的話在狼瓦待著,他現在這副樣子躺在這裡,哪天被蚊子給吸成人乾了,怕是哥哥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申屠聿眼角閃過一絲晶瑩的淚珠。
他後悔了!
哥哥,快來救我,不然你這輩子都看不到你的寶貝弟弟了。
梁崇月和赤嶸酒過三巡,早將今日撿回來的男人忘到天邊去了。
寬敞的馬車內,向勁鬆父子坐在齊公公的對麵,兩人相視一眼,朝著齊公公禮貌一笑後就閉眼開始養精蓄銳了。
陸將軍急報入宮一事,他們已經在齊德元來之前就收到了消息。
邊關不太平,今日入宮,按照陛下的習慣,怕是又要聊到天亮才肯結束。
最不濟的結果就是開戰,他們在邊關待的時間比在京城還要多,戰場上的事情,早已了如於心。
不過陛下能派齊公公連夜出宮接人,想必邊關之事比他們想的還要亂。
這一戰若是開打,陛下就不會像從前那樣,同意這些小國投誠,隻是每年交一些歲貢即可。
不把他們打到滅國,怕是過不了幾年太平日子,這些小國之人心就又野起來了。
齊德元還在擔心陛下一人在殿中會將自己氣出個好歹來,一路上都憂心如焚,緊張到不行。
果然如他所料,待他帶著人到養心殿的時候,太醫還在裡麵為陛下包紮傷口。
齊德元到底跟在陛下身邊多年,若不是身份不許,他真想知道陸將軍的信件中到底寫了什麼,能將陛下氣成這樣。
“臣等見過陛下,不知陛下這麼晚召臣過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向勁鬆帶著兒子規規矩矩的朝著陛下行禮,陛下不叫起,身體絕對不動一下。
梁湛臉上表情隻比齊德元走前稍微好看了一點,沒有受傷的另一隻手捏著眉心,對著兩人開口:
“陸將軍派人千裡奔襲送來的急報在案上,自己去看。”
向勁鬆沒想到陛下竟然準許他看邊關急報,被陛下這突如其來的信任給嚇了一大跳。
“陛下這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