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這些年眾星捧月般長大,對於從各處看過來的目光都有感覺,渣爹的目光再微不可察,還是讓她察覺到了。
也正常,她早年間一直想弄死胡膾,如今胡膾的孩子死在宮宴上,渣爹懷疑她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梁崇月現在可沒工夫去理會渣爹看過來的目光,此時與渣爹對視,那有些事情不用嘴說,就已經算是交代了。
梁崇月的就像大殿上的其他人一樣,目光一直盯著正在用銀針試毒的樸太醫,等樸太醫將銀針插入那還未喝完的牛乳茶裡時。
梁崇月計算好時間,適時的端起她麵前的茶盞,往嘴裡送去。
“陛下,這牛乳茶裡有毒。”
樸太醫手拿銀針,瞧見那抹黑到發光的尖端,可想而知這杯中毒藥有多毒。
梁崇月順勢將手上茶盞摔到地上,在眾人驚恐於牛乳茶中毒藥之時,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梁崇月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抬眸朝著渣爹和母後道
“父皇、母後,有人要害死兒臣。”
向華月在聽到樸太醫說牛乳茶時,心頭一顫,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見崇月那裡摔了茶盞,嘴上還掛著牛乳茶的印子,向華月瞬間就急了。
“崇月!”
梁崇月控訴完後像是愣住了一般,低頭看向撒了一地的牛乳茶,還是雲苓反應的快,趕緊用帕子將殿下嘴上的印子擦乾淨。
雖然知曉殿下沒有用這牛乳茶,雲苓還是有點不放心,拿過旁桌上的酒水,用乾淨的帕子沾上酒水,將殿下嘴上剛才有印子的地方又輕輕擦拭了一遍。
“本宮記得今日宮宴隻有崇月有牛乳茶,樸太醫,快去給公主看看。”
向華月想起方才那孩子口吐鮮血,被抱下去的場景,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害怕,要不是陛下一直按著她的手不讓她過去,她此時已經衝到崇月身邊了。
樸柞原本就沒想明白,誰會在宮宴之上對一個武將家的孩子下手,聽到此事事關鎮國公主殿下,應聲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鎮國公主可是陛下和娘娘唯一的孩子,年幼之時便功績斐然,若是回想起那日公主殿下突發高熱,死了滿院子的太醫。
樸柞頓時感覺身上背著的藥箱有千斤重,壓的他腿都在顫抖。
梁崇月上手摸了摸被雲苓擦過的唇瓣,宮宴上的酒水度數都不會太高,梁崇月還是感覺被雲苓用酒水擦拭過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是不是那牛乳茶裡的毒太多了。
看樣子給她下毒之人是恨毒了她,想讓她死在眾目之下,死在渣爹和母後麵前。
梁崇月借著愣神的時候,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這些女人。
一圈掃視下來,果真讓她看出了些端倪。
她常年和渣爹鬥法,出生即出新手村,現在回過頭來再看這些心計,實在覺得簡單。
不過假戲還要做全套呢,梁崇月在雲苓的攙扶下緩緩坐回原位,這副強裝鎮定的模樣,瞧著就讓人心疼。
梁崇月沉浸式表演著自己的內心戲,一眼都不敢往上首看去。
渣爹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裝的,母後肯定已經心疼的快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