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當年李彧安在殿試上出名時,她還年幼,當年的文曲雙子星的傳聞滿京城人人皆知,另一位是段王府的二公子。
不過後來李彧安一路坐到了太師之位,雙子星的另一位卻慢慢沒落了,再不似當年殿試時的意氣風發。
梁崇月也曾看過他寫的文章,唯有會試那日寫的最好,後麵幾年間反而平庸了不少,隻有幾篇能拿得出手的。
從前背靠段王府,混到了一個四品文官的位置,半年前跪在養心殿外逼著她遠嫁和親的人中也有他,前不久上了渣爹的死亡黑名單,頭七都過完了。
“段二已經死了,他可知道?”
李彧安沒想到殿下居然這麼快就想到了段二身上,望著已經離開院子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一定知道,他是個心氣很高之人,二十幾年的寒窗苦讀,被人一朝搶走,他一定知道。”
李彧安不願再回憶太多,當初他與楚兄一見如故,會試結果出來之時,楚兄來找過他,他也去求過父親。
此事最後以楚兄被段二找人狠狠打了一頓,挑斷手筋,雖被他及時發現,救了過來,可往後再也不能寫不出一個工整的字了。
此事過後,楚兄消極了一段時日,那段時間,他殿試結束被外調到了衢州,父親在朝中被人打壓的厲害,他實在擠不出時間去看望楚兄,直到楚兄留下一封字跡潦草的書信離開後,他便再沒有楚兄消息了。
沒想到今日能在此遇見,他卻生不出上前相認的勇氣。
“想不想知道他現在過的如何?”
梁崇月瞧出李彧安自打見到那人之後,整個人就好像被吸魂了一樣,一點神都沒了。
讓係統調出那人的消息,傳到她的麵板上,如她所料,李彧安一聽這話,與她對視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此地風大,我陪著殿下進屋去吧。”
李彧安終於開始有點眼力見了,不再執著於已經消失不見的背影。
梁崇月轉身帶著李彧安去了早已準備好的溫泉小院。
裡麵已經完全布置好了,李彧安在看見竹屋內不冒熱氣的溫泉,立馬驚喜轉頭看向殿下。
“府上的構造改不了了,這個莊子本宮已經劃到你名下了,想要泡溫泉,本宮就帶你來這。”
梁崇月最近的政務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不像剛開始時那麼忙了,帶著李彧安偶爾來泡個溫泉還是有時間的。
梁崇月想起成婚當日李彧安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為自己準備的十裡紅妝,當真是將廣陵王府給比下去了。
紅色遍布了整個曲安官道上,她都接親回府,招呼完賓客逃回長生天了,李彧安的嫁妝才剛全部抬進她太女府。
好在她府上大,將李彧安住著的院子旁邊那個也給了他,這才全部放下。
光是各種已經絕版了的古書籍就放了一間屋子,更不必說旁的各種東西了。
“好,殿下同我說好的,可不能反悔。”
李彧安這段時日隻要他能陪在殿下身邊的時間內,他都幾乎與殿下形影不離,看得到殿下有多辛苦。
有些時候他都覺得殿下晚上的時候都是對白日裡辛勤奮鬥的放縱。
梁崇月笑著輕拍了一下李彧安有些冰冷的手,任由李彧安為她脫衣,泡進溫熱的溫泉裡,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