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郡主來到汝陽王妃的住處,屈身行一禮,“大母。”
老王妃笑容滿麵端詳著案前放置的金佛像,聽見裕昌郡主的聲音,抬起頭來招呼,
“囡囡,你來的正好。快來看看,這尊金佛怎麼樣?是城陽侯夫人送給大母的。”
裕昌郡主聞言走過去,跪坐在案前的軟墊上,不發一言的端詳著金佛像。
她知道這裡藏了淩溢通牒叛國的證據。
“大母十幾年前重病,多虧了淳於氏在神隻裡請回了一尊佛像,大母啊,就日夜祈福,後來才得以痊愈,撿回我這條老命。”
汝陽王妃回想十幾年前的事,當時兵荒馬亂,自己撿回一條命實屬不易,所以對佛像奉若神明,是她真正的救命恩人。
“當年的陶製佛像還擺在堂前,淳於氏今日給大母又打造了和當年一模一樣的金佛像,它能鎮宅保平安。
如今你也快和善見成婚了,有了新家,這個金佛像,大母送給你,讓它保佑我的囡囡平安長大。”
汝陽王妃慈愛地看著裕昌郡主,她是她親手撫養長大的,自然是疼愛有加,她長大了,要嫁人了,她心裡還是會有萬般不舍。
裕昌眼裡閃著淚花,立馬摟住汝陽王妃的脖子,頭靠在她的肩上,帶著哭腔開口,
“大母,謝謝大母,裕昌就算嫁人了,也會常回來看望大母,孝敬大母的,裕昌還是您的孫女,還是您的囡囡。”
汝陽王妃柔和了下來,輕輕拍了拍裕昌郡主的背,輕聲安撫,“好啦好啦,哭哭啼啼的,哪有郡主的樣子,乖乖不哭了哈!”
裕昌郡主從汝陽王妃的寢室裡端著一個檀木盒出來,檀木盒裡麵裝著的就是那尊藏有淩溢通牒叛國證據的金佛像。
出來後的她,將手中的檀木盒交給了在門口候著的彩霞,讓彩霞端回她的寢殿。
此刻的她嘴角掛著笑容,這眼淚說放就放,說收就收,這本事是她從哪裡學來的,她也不知,可能就是天賦異稟吧!
汝陽王妃最看中的就是自己的威望和地位,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攜恩圖報,這樣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依賴她,仰仗她的人。
所以裕昌才會多次服軟,讓她知道她還是需要依靠她的囡囡。
裕昌郡主回到自己的院落,坐在案前,提筆在一張紙條裡寫下幾行字。
她又將它塞進一個信封裡,用蠟質封口叫來彩霞,讓她找一個王府新來的小廝去給淩不疑新置的府邸送信。
“少主公,外麵有人送來一封信,說務必要轉交到您手裡。”梁邱飛從外走到前廳內,捏在手裡的信,雙手遞到淩不疑麵前。
“誰送來的?”淩不疑放下拿在手中擦拭的槍,接過信封,邊拆邊問。
“不知,送信人說,看信就知道了。”梁邱飛也很好奇,胖胖的身子,緩緩向淩不疑靠近,甚至伸長腦袋去探一探。
淩不疑拆開信封,將裡麵的紙條取了出來,字條上的文字,字跡娟秀清新,筆觸輕盈自如,一看就知道是女娘寫的。
但沒有署名,“淩將軍,明日巳時昇茗悠香茶樓一敘,我手中有你一直在追查的東西。不來,你會後悔。”
梁邱飛隻看到了前麵的幾個字,紙條就被疊了起來,他就見淩不疑皺著眉頭,將紙條塞進他白色衣袍的懷裡。
“派人跟著送信的人,看看他到底是誰派來的?”淩不疑麵色凝重對梁邱飛開口。
他一直在搜尋孤城一案的證據,多年未有人察覺,而這紙條無疑讓他懷疑是不是背後之人,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