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齊小飛可沒少說過真想見這個董世仁就打一次,可惜被古月勒令製止了。
而這人是古月的同學,秦海等人都是清楚的。
老三老四意識到自己離古月不會太遠了,便主動又湊近了一些距離,很快,他們看到了自己的目標,而古月和齊小飛也察覺到了這兩人的存在。
很顯然這是真有急事,齊小飛不必等古月的命令就主動路過了老三老四的所在,並且給他們指了一處現在可以去的方向。
那是一個體育器材的存放地。
剛剛還以為那兩個可疑的人是衝著董世仁來的,陳沁心還在考慮要不要履行一下教師的職責,結果齊小飛的舉動讓她終於明白這些人的目的其實是找到古月。
繼續遙遙相望,陳沁心發現了站在體育器材室門口的齊小飛,這種架勢不言而喻。
一番思索之後,她決定主動出擊。
“陳老師?!”
“齊同學你在這裡乾嘛呢?老師有點事情要找古同學,他沒和你在一起麼?”
“這……”
齊小飛可沒想過陳沁心會主動走近,而他可以攔下所有人,唯獨沒法拒絕陳沁心的意願,因為她已經明說了是要找古月,而自己怎麼可能撇開少爺獨自一個人在這沒有其他人來的地方站著呢?
“他在裡麵?現在又不是上課時間,他在裡麵乾嘛呢?該不會是抽煙吧?!這可是違反校規的!”
“不,怎麼可能啊!陳老師您誤會了,少爺根本就不抽煙的。”
佯裝嗔怒的陳沁心倒是把齊小飛給唬住了,不過這個說法已經算輕的了。
“那他在這裡乾嘛?該不會是……”
欲言又止又配上特地捂嘴的驚訝表情,雖然難免顯得做作,卻也足夠讓齊小飛清楚這到底是想到了什麼意思。
“沒有!絕對沒有!”
“不行,我要看一看!”
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往門邊靠近,齊小飛有些左支右絀,他感覺自己伸手阻攔也不是,不阻攔更不是。
“你要乾嘛!”
在心裡又說了一百遍好男不和女鬥,齊小飛繳械投降“少爺!”
“陳老師,您找我有事?”
打開門的古月一臉泰然,他雖然不知道陳沁心為何這麼著急,不過反正也沒做虧心事。“你在乾嘛?”
“哦,您可以進來看看,出了點狀況,手下人著急就來告訴我一聲。”
這隻有一個門的小地方,縱然老三老四也無所遁形,古月索性攤開了講。
“手下?你們家的人還是幫會的人?這可是學校啊,是走正門進來的麼?”
麵對陳沁心的義正言辭,古月也沒多做解釋,“是我們不對,我保證他們不敢有下次了。”
跟著古月一起鞠躬認錯,老三老四的態度表裡如一。
“古同學,你在外麵具體做什麼又怎麼做,我管不到也不願管,但這裡是學校,我還得為其他同學的安全考慮,如果都和你這樣隨隨便便讓外人亂闖,成何體統?”
“是!陳老師教訓的是,學生一定謹記,也一定約束好手下不給陳老師不給學校添麻煩!”
陳沁心可從沒見過古月還有這麼“聽話”的一麵,不過她意識到事有反常必有妖,這裡麵一定古怪,而古月如此誠懇地認錯無非是想讓自己不再糾纏,耽誤他的事情。
而她也明白就算是追問也不會有實質性的內容可以洞悉,沒準又會被古月給騙了。
索性直接離開去彙報給義父定奪更合理。
不過陳沁心也是留了個心眼,在強大的記憶力加持下,她可是記得這幾天裡古月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哪句直接是欺騙?其實並沒有,但是從結果而言,自己的確被騙了,為何?因為古月會說一些模棱兩可也會默許一些先入為主。
說白了,就是順勢而為,既不否定也不肯定的東西全靠自己去猜了,而他會做的就是讓自己猜錯。
就在剛剛,古月說的是“手下”,陳沁心猜測是古家或者幫派的人,而古月沒對這個做出進一步解釋,既是糊弄也是任憑揣測,說白了還是老套路。
那麼這兩人多半就不是古家的也不是幫派的了!
會是什麼人呢?共黨麼?陳沁心在心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很不願意相信古月是共黨的人,甚至不希望古月有可能和共黨有關。
但是她並不會因為自己的意願而去隱瞞一些可能的事實,一切還是聽憑義父決斷。
“晚上我和你們一起去,準備好黑布頭套。”
目送陳沁心離開後,古月做出了自己的指示,雖然他很詫異這事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可他也不能對小五不管不顧,至於拿陳敬文釣魚的事情,全當魚兒已經咬鉤吧。
隨即,他特地囑咐了一句,剛剛這事恐怕不簡單,以後就算有急事要來學校,也彆翻院牆了。
陳沁心不是個善於偽裝的人,所以她剛剛的表現很顯然不是偶然遇到那麼簡單,至於找自己有事,她可一句都沒說啊,忘了?還是根本沒事找事?
古月早就懷疑過陳敬文身邊的人是不是也會有特殊身份,比如陳焱章,隻是他從未考慮過陳沁心這麼一個看上去一板一眼的老師也可能是個軍統或者地下黨。
因為陳沁心的性格和表現很難想象她會適合這樣的潛伏工作。
就算拒人千裡之外是刻意為之,但是這種形象一點也不適合一個情報工作者,因為一旦給人留下的刻板印象是這樣的,在任何地方有了任何多餘的舉動都會被扣上反差很大的帽子,比如夜總會裡。
事實上,陳敬文那樣也算反差很大,可他卻是利用了自己的優勢,從未對於自己受歡迎這事表現出任何抗拒,說到底就是沒有“拒絕”的態度,這樣對於接觸人而言就很容易打下基礎了。
而陳沁心,雖然有著精致的五官和傲人的身姿,甚至那烏黑的秀發和白皙的皮膚都能讓很多男人想入非非,可她刻畫出來的“冰塊”形象太過於入木三分,在學校裡都能讓所有男生望而卻步,在外麵又怎麼會對潛伏工作起到良性作用呢?
可惜,古月的認知有點片麵了,畢竟他接觸過的真正潛伏人員也隻有陳敬文這麼一個,而如同影佐和董槐林這樣的特務頭子,其實都有一種“八麵玲瓏”的屬性,恰恰這種屬性在陳敬文身上尤甚。
所以古月也有點先入為主地認為真正的潛伏人員其實都應該是這樣的才能融入日常生活,才能讓旁人對自己的任何特殊舉動習以為常不會顯得突兀。
隻是他沒想過有的人潛伏著本身就不是需要去和人交流的,他們僅僅需要麵對的隻是自己的準星……
當陳焱章收到消息後,很好奇到底是哪裡的人光天化日敢往學校裡闖,沒多久陳沁心就帶來了具體消息。
而且她把自己的一點點推斷也毫不保留地講了。
陳焱章心裡很詫異,因為自己女兒難得有自己去思考某些事情的興致,不過這事前前後後都離不開古月這個人,難道自己女兒真的對這小子很感興趣?甚至她自己都沒弄明白麼?
“倒是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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