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書記的描述中,**的人在古月眼裡越來越玄乎,倒不是說有什麼神乎其神的技能,而是他們竟然從上至下無一例外地親自從事生產!
這對於古月而言,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事情,至少他自己從小到大已經算“紈絝子弟”裡的另類了,即使是這樣他也僅僅能做到自己的事自己做而已。
米是怎麼來的?他倒是知道理論,可他都沒見過水稻和小麥。
與之類似,身上穿的是哪來的、日常用具哪生產的或者自家房子是怎麼蓋起來的,他也都知道,可他也沒見過長在地裡的棉花,更不可能知道那些砂石到底要怎麼混合……
當然,他對車稍微有點興趣,恐怕這也是他唯一比延安的人知道的更多的地方了。
可這隻是因為彆人那裡沒有而已,如果他們真的有這個技術,搞不好也是自給自足。
古月就很好奇,明明是一方大勢力,麾下那麼多人,為什麼就要事必躬親呢?竟然還要自己搞生產?難道不能雇傭彆人來替自己做麼?
“說到底你這還是‘資本家’思維啊,可我們是**,字麵意思就很好理解了吧?共產就是一起生產唄,你可能不信,不過還有你更不信的!
彆說**和朱老總他們了,就是他們的夫人,那一個個也是生產能手!
在她們的帶動下,婦女同誌們同樣能撐起半邊天!
這種光景,家裡幾位夫人身上看不到的吧?”
齊書記的“得意”溢於言表,不過古月還是很好奇,為什麼他們會需要這樣的安排?有這個時間不應該去好好做點更有意義的事情麼?比如說打幾次勝仗?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啊……說到底,這些也是被逼的,為何呢?自從戰略相持之後,鬼子的方針轉變了,對咱們的敵後抗日根據地實施三光政策,與此同時,國民黨的那些人也順勢搞了經濟封鎖,咱們的解放區,從38年開始就快揭不開鍋咯!
可是這點困難,打不到咱們**人!
黨中央定下了自給自足的墾荒計劃,宗旨無非艱苦奮鬥,頭兩年勒緊褲腰帶讓百姓休養生息,從去年開始,各種捷報頻傳,不僅在糧食產量上有了質的飛躍,而且通過養殖畜牧取得了每人每月多吃一斤肉的成果!
或許在大少爺你的眼裡,一個月一斤肉算不得什麼,可那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眼裡,這已經是質的飛躍了!”
雖然的確很難理解,更彆說感同身受,可古月意識到自己還是被震撼了,因為他一直以為共黨的領袖們其實更多像是軍事家戰略家一樣,畢竟寫下了《論持久戰》這樣擲地有聲的佳作,不曾想他們還能在經濟建設方麵如此高瞻遠矚同時身先士卒?
“領袖們的智慧,我這個經常聆聽學習的人都難以窺見萬一,你這樣沒法設身處地的局外人,自然更加無法想象了,這個很正常。
不過我說這些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們的領袖們,和重慶那幫人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的同誌們,我們的軍隊,才是真正和人民在一起的子弟兵!
自然,無一不是為了同樣的信念,為了身後的百姓,一往無前舍生忘死了!
不自覺和你說了這麼多,搞得像政治宣傳一樣,不過也隻是被你提問了,做出相應回答而已,怎麼理解還是你自己的事情。
不過你也不要覺得我們多麼‘吃虧’之類的。
誠然,對於同誌們的犧牲,誰都會痛心,可換做其他所有人,和老羅他們易地而處,也不會有任何彆的選擇,這點不必懷疑,因為我們都是同樣的人。
可我們也有自己的目標。
‘藏鋒’同誌稀釋了毒藥,卻無法做到完全消除,老秦身上的毒發猶如一顆不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而他若是能被成功救治,對於這種不知名毒素的研究,一定有極大的幫助。
藤田三郎雖然沒了,可他的研究他的毒藥未必不會被其他人再弄出來,甚至從他的基礎上弄出更惡毒的東西來!
到那時候,如果我們提前根據老秦的恢複取得了針對性的解藥,或者至少是相應的研究成果,也好過一無所知的措手不及啊。”
如果要這麼說,古月就很好理解了,共黨地下黨的人的確也有自己的考量,而這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
出於邏輯和目的性,古月更認可這樣的考量,如果齊書記一開始這麼說他肯定就懂了。
可齊書記偏偏順勢講了長篇大論,古月心中不由苦笑,這也是個老狐狸……
不過,他清楚自己剛剛的的確確又學到了不少。
不再過多停留,他還得去著手準備如何轉運老羅和張鬼的屍體。
在古月和齊小飛離開之後,齊書記的房間裡竟然又出現一人,原來是林玲,而她剛剛一直躲在裡間,全程“旁聽”。
其實林玲比古月兩人更早出現在這裡,隻是剛來沒多久就被古月的到來打斷了和齊書記之間的談話,為了避免更多的麻煩,她隻能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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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書記,您對他似乎很信任啊?這些天我也的確感受到他們家的人似乎都很不一樣,不過這些人畢竟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他們真的可以理解我們老百姓的疾苦麼?”
“如果他們也理解不了,又怎麼會冒險和我們牽連那麼多呢?
這些你可以慢慢去了解,也可以不停思考,不過有一點你需要注意,就是日後的工作中一定要繼續加強學習,更要適應城裡的生活,尤其是和古月打交道的時候要注意分寸,他的鬼主意太多了,小心彆被他賣了。”
齊書記其實有點開玩笑的意味,不過林玲根本聽不出來,她十分認真地點頭,表示一定悉心學習,不辜負組織的信任!
這倒讓齊書記有點不好意思說自己剛剛隻是玩笑話了……
原來,隨著老李等人的出城,他們的工作性質也發生了變化。
眼下他們的任務是護送秦雨涵和秦五去往延安的交通點,隨後將秦逸倫送去後方醫務和科研人員集中的根據地,此時那邊已經做好準備接手有關新型毒藥的破解工作。
於是城裡的行動隊便出現了空缺。
同時,老羅等人的犧牲加劇了上海城裡有生力量的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