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武喜滋滋地抱著老婆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驚醒,他十分清楚如果不是發生了緊急情況,不會在深更半夜給自己打電話。
白武連衣服也沒有顧得上穿,起身下床光著腳丫子三兩步走進了客廳,抓起話筒直接開口道:“我是白武,發生了什麼事?”
聽完電話內容後,白武暗自咬了咬牙,回到臥室穿好衣服,衝已經被驚醒的妻子擺擺手,開口道:“有緊急案子,我馬上就得走,你接著睡吧。”說完轉身就走。
當白武走出筒子樓時,一輛吉普車已經等在樓下,等他上車後,吉普車馬上疾馳而去。
走進刑偵處辦公室,副處長韓東風已經和幾名公安人員等在這裡,白武直接開口道:“到底怎麼回事?”剛才電話裡韓東風隻是告訴他,婁誠被人殺死了,疑似凶手的黑衣男子被人打昏在關押婁振華的羈押室門口。
最近刑偵處的人手實在緊張,為了不影響白天的工作,兩位處長隻能輪流值夜班。昨晚輪到韓東風值班,當聽到巡邏的保衛員示警後,他馬上趕了過去。
聽到白武的問話,韓東風揉了揉太陽穴開口道:“淩晨兩點十分,我聽到外麵傳來保衛員的示警,馬上趕到了二樓羈押室,發現在關押婁振華的羈押室門口躺著一名身穿黑衣的蒙麵男子,當時該男子已經昏迷,從他倒下的方向分析,疑似被人擊中後頸才導致昏迷,現場的保衛員從黑衣男子手裡發現一支帶消音器的勃朗寧手槍,關押在羈押室裡的婁振華也陷入昏迷,羈押室的房門沒有發現破壞痕跡;相隔不遠關押婁誠的羈押室裡,婁誠腦門中彈已經死亡,屍體倒在距離房門不到兩米的位置。已經聯係法醫,不過焦醫生今天去下麵派出所了,最快明早才能回市局。”
白武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道:“根據韓處長的介紹,目前可以確定除了黑衣男子,現場還曾經出現過其他人,我懷疑正是消失的人出手打暈了黑衣男子,否則婁振華很有可能也已經被殺。現在隻能先把黑衣男子和婁振華救醒,希望能夠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經過醫護人員的緊急處置,黑衣男子終於恢複了意識,可是麵對白武和刑偵處人員的問話,卻是毫不理會,從蘇醒直到現在一言未發。
現在婁振華終於開口願意交代了,白武的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紅色寫滿金色字跡的紙張遞給婁振華,開口道:“經過我們的調查,已經可以確定你的妻子婁譚氏和女兒婁曉娥與此案沒有任何關係,經請示上級領導批示,歸還婁譚氏和婁曉娥的個人財物,並將查沒婁家房產中的一座一進四合院劃歸婁譚氏母女居住。婁振華你看一下,這是不是當年婁譚氏的嫁妝清單?”
婁振華接過來大體掃了一眼就點了點頭說:“不錯,這確實是當初譚家給的嫁妝。當時因為有人盯上了譚家的產業,為了得到我的庇護,譚家將女兒嫁給我當三姨太,並送出了不少財物當嫁妝。我們婁家從來不會動女人帶來的嫁妝,不管是哪個太太的嫁妝都歸她自己所有,由其日後給自己的孩子。”
對於婁振華的說法白武倒是沒有懷疑,因為這批財物並不是從婁家庫房搜查所得,而是在婁譚氏自己的房間裡找到的,跟據從傭人口中了解到的情況,雖然現在名義上婁譚氏是婁家的女主人,可是原本大太太居住的主臥至今一直空置,而婁譚氏還是住在當三姨太時的房間。
白武從婁振華的手裡收回了那張紅紙,放回公文包後說道:“我們已經通知你原本的司機許富貴,今天上午過來接他老婆時一同接回婁譚氏和你的女兒,至於婁譚氏的個人財物也會全部歸還。”
婁振華稍作遲疑開口道:“我想與婁譚氏離婚並與女兒斷絕父女關係,我不希望因為自己讓她們受到影響,另外麻煩你們轉告婁譚氏,許富貴太過奸滑、並不可靠,讓她千萬不能讓許富貴知道歸還財物的事,我擔心許富貴會打那些財物的主意。”
對於婁振華的這些請求,白武稍作思考就答應了下來,他直接對身旁的一名公安人員吩咐道:“你去通知一下保衛處,讓那個許富貴接了老婆走吧,告訴他婁譚氏母女還有事需要處理,不用他接了。”
白武之所以這麼安排,一來就是解除婁振華的後顧之憂,讓他把那個想要殺人滅口的幕後黑手交代清楚,從婁振華剛才的言語中可以聽出來,這個幕後黑手肯定是擔任重要職位的領導,如果不能及時把這種害群之馬清除出革命隊伍,恐怕日後會造成更大的危害;另外根據不完全統計,到目前為止查沒的婁家資產已經超過七千三百萬龍幣,上麵領導準備把婁振華一案樹為典型,不僅起到震懾那些大小資本家的作用,同時通過妥善安置婁譚氏母女來告訴外界,新龍國政府嚴格遵守憲法,絕對不會株連無辜。
白武拿過一疊信箋連同鋼筆一同遞到婁振華跟前:“婁振華,既然你想與婁譚氏離婚,並斷絕與婁曉娥的父女關係,那你現在就寫離婚申請和斷絕父女關係聲明吧,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另外我現在去請市局萬局長過來一起聽你的交代。”說完走出了審訊室。
二十多分鐘後,白武陪著市局萬局長和姚副局長走進了審訊室,由於接下來婁振華交代的事情過於重要,為了防止泄密,審訊室裡除了市局兩位局長,隻留下白武親自負責記錄工作,韓東風副處長則帶領其他人員在審訊室外五米左右擔任警戒。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萬局長和姚副局長神情嚴肅的走出審訊室,在萬局長的手裡還緊緊握著一疊紙張,兩位局長步履匆匆地離去後,白武則把一張離婚申請和一份斷絕父女關係聲明交給一位公安人員,並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讓人把婁振華送回羈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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