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權——無比美妙的一個詞彙,熟練運用解釋權的話,你甚至可以從任何一個細枝末節處修改任何你需要的設定。
不論是讓自己身高百尺,或者是讓自己成為世界第一劍客,都可以。
上一章末尾已經說過了。麵對一個十分難以應對的困境的時候,人類總是會自然而然的產生一個想法;如果這是假的就好了。
故事中,這句話可以在一定的‘操作’之後變為事實——但這可不是那種覺醒了改字係統之類花裡胡哨的劇情發展!這件事相當嚴肅,而且能夠修改的方向受到的限製也很大。
而且落實到具體的修改操作上,這件事也有很多可以說道的方麵。
哪怕林知道動用解釋權可以解決現在的麻煩,但問題是,要怎麼動用解釋權呢?
如果將解釋權抽象為說這件事是對的,這件事是錯的——這樣的為某件事下定義的能力的話。
隨之而來的一個問題就是,動用解釋權的人到底能夠對哪些事情下定義?
這一點涉及到不同的解釋權的運用範圍——但那就太麻煩了。
重新回到係統的動作上。
係統方才所說的那句話,其本質便是人為的為林創造一個動用解釋權的端口。
係統的功能是否出現了運行上的差池,這件事誰有資格下定論,當然是係統本身!
林是沒有資格(至少現在沒有),對係統的運行邏輯下定義,或者說解釋,係統的運行是否有在任何方麵出現故障。
假設林有對一切的解釋權,那麼她在麵對這件事的時候隻需要表示係統的運算出現了差池——就可以了,這樣雖然會讓係統的解釋權受到一定的削弱(一個事物的解釋權隻能錨定向一個實體。不同實體不能同時對不同的事物保有最高解釋權。)但卻可以在事實上解決林麵對的麻煩——那八章不確定的章節內容。
但林並沒有,她在行駛解釋權的時候麵對的最大的麻煩就是她無法解釋(定義)係統的運行是否出現了問題。
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係統就相當於將自己的解釋權交給了林。讓她具備了對自己的運行邏輯的解釋權。由此,林‘可以’做出某些解釋,來處理那八章的劇情在故事中到底是個怎麼樣的設定。
當然這個過程必須靜默完成(你不能說‘呼,謝謝你,係統,有了你的幫助,我終於可以動用解釋權了’——不能這麼用!解釋權的使用必須靜默。具體原因無法說明。)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林必須和係統有足夠的默契,以及充分的對解釋權的理解——她才能在不和係統進行任何有效溝通的情況下(保持靜默),完成對解釋權的運用和覆寫。
非常幸運的一點是,林迅速地理解了係統所說的那些信息。
她意識到了係統在就坡下驢——也想到了,係統是在暗示自己通過解釋權來處理係統檢測到的那些信息。
解釋權可以解決林現在麵對的麻煩?
當然可以,但對於林來說,如何實施這一點反倒不是最重要的,是否要做,才是對於她來說最大的問題。(因為林並沒有辦法確認動用解釋權的過程是否能夠真的處理掉那八章劇情。甚至於,那八章劇情真的存在嗎?這對於林來說都是一個值得打問號的事。)
畢竟……我們可以稍微轉換一下視角看看林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信息。
本來打算隨便向深淵許一個願,沒想到卻從深淵處得到了莫名其妙的信息。
後麵忽然想到會不會是安全問題之後,嘗試利用係統的章節計數器判斷子之前一段時間裡是否發生了什麼——結果沒想到的是係統的彙報數據居然顯示先前一共有八章劇情因為不明的原因沒有被記錄下來——這八章劇情描述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背後的意義讓林不寒而栗。
而就在這個十分恰到好處的情況下,係統忽然向林拋出了一個似乎完美的恰到好處的橄欖枝,表示林可以運用解釋權來處理眼前的這個麻煩。
這個時機,難道不會完美的有些過於完美了嗎?
偏偏更加重要的一點是林幾乎沒有任何針對係統的反製手段與措施,她是沒有辦法確認係統所說的事務的真實性,或者可信度的。
那麼,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係統實際上給林布置了一個精心設置的局。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林做出接下來的行動——按照係統的意思動用一次解釋權。
林現在沒辦法判斷自己動用解釋權對於係統來說到底有什麼樣的作用。
但這個困擾依然深深的徘徊在林的腦海之中。就好像歸家的丈夫忽然注意到一輛奇怪的鬼火停在了自己家門口——而房間門口的垃圾桶裡則放著一些不妙的物品——我艸有牛!
有牛不看!溜了溜了!
或許屏幕前的故事的閱讀者可以兩手一甩溜之大吉,但對於故事中的丈夫而言,他隻能在心中祈禱著自己接下來不會看到什麼……微妙的劇情,然後一邊祈禱一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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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的顧慮和這個小故事中的丈夫類似——事情真的會變壞嗎?還是說隻是自己想多了……又或者……
擔憂和顧慮同時籠罩了他們,而問題的關鍵卻並不錨定在他們自身的努力上。
命運被握在彆人的手中了啊——
係統真的會做什麼嗎?
不,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係統有能力做什麼——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已經和事實具體如何無關了……
隻是,這種思考實在是沒辦法得到任何的結論,單純地對係統的質詢也沒辦法給林解決任何的麻煩……
而後,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林的腦海中生出了一段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說到底,係統的數據是自己讓它檢查並說出來的。
是自己首先提出了需求,既然如此,那麼自己就應當交予係統以信任。這就是所謂的用人不疑。
既然選擇了詢問係統,那麼就不要在懷疑它給出的結論——否則,你最開始又為什麼要詢問係統以結論?
更何況,目前並沒有任何的數據可以表明係統會伺機在回答了自己的問題之後嘗試控製與引導自己的行動。
想到這裡,林的內心中雖然依然有些許不確定,但……繼續沉默下去顯然已經不太禮貌了。
要知道,沉默在很多時候也是一種回答。並且它在更多的時候都是用來表示拒絕的。
“……哈。好。我知道了。”林點了點頭。
但不要以為到這裡就結束了。這些思考隻是讓林確認了她可以(要選擇)信任係統給出的方案。
可不代表林就已經對接下來要怎麼做,有一個完整的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