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又走了進去。
安保工作的核心都在內層,內層環形無死角,且24小時,所以排除了一切爬牆的可能。
“他隻能從正門進來,能從正門進來的,又不是陌生人,所以竊取名單的隻能是自己人。”土肥原的邏輯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理是這麼個理。
所有人跟著內環安保繞了一圈,土肥原也確實沒有發現死角。
然而當土肥原再進去時,他又停下了腳步。
“什麼時候換班?”土肥原詢問道。
“一般在下午五點。”
“什麼時候巡邏?”土肥原又問道。
“每半個小時一次。”雄正郎回答道。
“你們現在按照平日正常的巡邏和換班來。”土肥原要把一切細節都演一遍,放大一遍,找出其中的漏洞和敵人的作案手法。
雄正郎於是便操作了一遍。
土肥原來回不斷觀看著,直到他走到一個細節處,說道“雄正郎,你來這裡看看,是不是有盲區?”
雄正郎走了過去,站在那裡,看了一遍,說道“沒有啊,可以看見啊。”
“正常情況下是沒有盲區的,但是在你換班時就會出現盲區了。”土肥原解釋道。
又走了一遍換班,原來換班時,換班人員的身影會擋住守衛人員的視線。
“這也就兩分鐘吧?”雄正郎尷尬道。
“兩分鐘足夠偷進去了。”土肥原說道。
秦兵細思極恐,土肥原真的要破解自己的作案手法了嗎?
“但這高度不對吧,何況巡邏兵30分鐘巡邏一遍,換班的時候正好在巡邏時間裡,就算過去兩分鐘,他也無法做到在這邊提前躲著啊。”山村野夫關鍵時刻又抬了一手。
“這要求太高了,這個人要非常熟悉所有守衛的站位,每一處的視野,還要考慮換班和巡邏時間,關鍵是還要從外層就開始掐這個時間點,這都不可能做到。”高兵倒也不是反駁,隻是這個小細節不像是值得冒巨大風險去做的好計策,因為成功率實在是太低了。
“是啊,理論可能,走吧,去檔案室看看。”土肥原說道。
秦天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風險極高的點,土肥原和高兵在理智之下放過去了。
但作為秦天的當初決策來說,蠶蛹名單太過重要,去冒險哪怕犧牲,也是值得的。
何況黑影的侏儒症把這個風險降低到了最低。
土肥原到了檔案處裡麵,山川由美看到這麼多人來,很是詫異。
“課長,局長,發生什麼事了?”山川由美不經意地看了秦天一眼。
“去把各處的各種人全部叫來。”土肥原說道。
這特殊分部,也就那麼幾個重要的處。
很快水野和其他負責人也都過來了。
“我先宣布一件事,在這之前,蠶蛹名單泄漏了,與其說是泄漏,不如說是竊取。”土肥原先宣布這事。
至於是否真的泄露,幾名領導基本達成了共識。
這話出來,眾人議論紛紛。
顯然山川由美的臉色是最難看的。
“可是,名單一直在裡麵啊,現在也在裡麵啊,沒丟啊。”山川由美說道。
“這就是敵人厲害的地方,如果他直接帶走了名冊,我們會第一時間發現,他聰明就聰明在他沒有帶走名單,給了他大量的時間把名單送出去,安全送去延安,重慶,完成了瞞天過海,直到我們的人被抓了,才慢慢地暴露出來。”土肥原歎了口氣,他想憤怒,但麵對如此高智商的敵人,他也不得不認了。
“但至少我們差不多確定了時間。”高兵解釋道。
“木南晴,你馬上帶人,附近搜查一下那兩位守衛的屍體。”高兵說道。
“高科長為什麼認為屍體會在附近?”木南晴詢問道。
“很簡單,他們的目標是名單,既然已經得逞,帶著屍體隻會帶來更大的風險,理論上失蹤和死亡對我們來說,性質是一樣的,”高兵這話實際上是重重的打了雄正郎和山村野夫的臉。
厲害的隊伍裡有時候也是會有豬一樣的隊伍,雖然不時時是豬,但一次是豬,就被利用了。
“說什麼都遲了,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土肥原雖然很不滿,但也無奈。
“好,我馬上帶人去找。”木南晴走時,瞄了秦天一眼。
秦天咽了口氣,有些緊張,有時候局外人更能看清事情的全貌。
秦天還是挺怕這個木南晴的。
就是因為木南晴來自梅組織,這個組織掌控著偽政府幕後的全部權力。
這次周佛海提倡的一些建立政府的提案也都是梅組織幕後提出來的。
木南晴能獲取到更高級的情報。
“登記冊。”土肥原說道。
山川由美把登記冊拿了出來,遞給了土肥原。
這也是秦天緊張的時刻。
好在秦天來找木南晴,都不是為了裡麵的檔案,所以也就沒有閱讀記錄。
土肥原仔細看,原野在雄活著時,吳禦真和他都是兩個人一起的,往後是吳禦真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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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麵查看檔案的人寥寥無幾,哪怕有的,也確實是土肥原親自授權的。
因為這裡麵的檔案,連高兵都要授權。
“真是見鬼了。”土肥原重重的把登記冊拍在了桌子上。
“外麵外麵沒有可疑人登記,裡麵裡麵沒有可疑人登記,你說,他是怎麼知道名單在裡麵的?他需要翻閱那麼多文件,而且文件還是上鎖的,他怎麼就知道,名單在裡麵,且是哪個編號?”土肥原不解。
高兵也拿起登記冊看了一眼,但很快,他就破解了。
“這個不就是蠶蛹名單文件的編號嗎?”高兵指著原野在雄和吳禦真同時查閱的文件說道。
高兵這話,瞬間讓土肥原明白了過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土肥原當即反應過來。
土肥原看向了山川由美。
山川由美被看得頭皮發麻。
此刻。
秦天的竊取手段已經被理解了50了,接下來也是最關鍵的時刻了。
山川由美的一句話就決定了秦天的生死。
而這一刻,秦天隻能聽天由命,把自己生命的生死權交給了山川由美。
“坐,彆緊張。”土肥原自己先坐了下來,也指了指前方的椅子讓山川由美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