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死疫?
這聽起來不像是在“欺騙神”,更像是在騙傻子……
一個被困在畫裡的人憑什麼敢這麼說?
不過溫蒂妮姑且先信了格利高的鬼話,至少她終於搞清楚了一點——這座“月色聖堂”就是獅心王的遺產。
“審判庭的目的不是毀掉獅心王的遺產,斷絕古神蘇醒的機會麼?怎麼你們現在是說一套做一套?”溫蒂妮直視格利高,譏諷道。
“無法掌控的東西,自然要毀掉,可以掌控的東西,為何不用?”
格利高依然麵帶微笑,看似平易,實則高高在上。
“龍血、獵人藥劑、魔藥、被暗潮侵蝕的一切……”
“這些原本十分危險的東西,都被人類找到了較為完善的利用方法,一切都要感謝那位名為‘死疫’的古神……”
“是祂的屍骸,贈予了人類適應神秘物質的調和劑。”
“隻可惜,獅心王並沒有更進一步,他明明可以利用古神的力量做更多的事情……”
溫蒂妮聽完格利高自言自語似感慨,挑起細眉。
“所以你妄圖控製神明,想要做獅心王不敢做之事……但據我所見,古神已經蘇醒,而你則被困於畫中,你似乎失敗了。”
格利高微笑搖頭。
“有意思的是——神,也是這麼想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畫麵,“這才是欺騙神的傑作啊。”
這時,瘟疫獵人突然插嘴“我勸你們還是快逃吧,這家夥能不借助外物看見你們,說明他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無助……”
“噢,不用急著走,我邀請你們進入畫中,咱們可以慢慢聊……我也很好奇,你們是怎麼從意識機的集體精神回路中逃出來的呢?”
格利高悠然說著,瘟疫獵人則不管不顧的繼續插嘴。
“趁現在走吧,去找獅心王留下的儀式銘刻,重啟封印,這樣才讓所有人得救,包括你們自己!”
“你們找不到那個東西的。”
“彆管他,他把所有人帶進了畫裡,就是不希望有人能在這地方自由活動……”
“並非所有人哦。”
格利高不緊不慢的話音落地,掛畫牆壁前的那尊雕塑突然“喀嚓”一聲動了起來。
“額……這是什麼鬼?”
瘟疫獵人一怔,整個人趴到畫麵上,“是仲裁人!?快跑!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隻見雕塑的表麵如同碎裂的雞蛋殼一樣脫落,一個穿著純白長袍的高大男人從中出現。
他輕輕一動,就將雕塑和座基徹底崩碎,從碎塊中嘩啦啦的走出。
大審判長“仲裁人”,可以說是審判庭中地位最高的存在。
仲裁人的身份一直不為人所知,他也沒有一個可以稱道的名字,就算是審判庭內部,也隻有很少一部分人見過仲裁人的樣子。
他是一位膚色白皙的男子,一頭黑色的短發往後梳起,相貌看上去比聖·格利高還要年輕。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特征,就是那雙或是眯著或是閉著的眼睛。
笑眯眯的神態讓人無法估摸他的真實想法,閉合的心靈之窗遮蔽了一切窺視的意圖。
這個人的突然出現讓溫蒂妮都感到意外,因為對方身上此前沒有泄露出絲毫的靈能波動,甚至連情緒、意識、靈魂的波動都沒有!
可怕的是,哪怕他從雕像裡走出來,身上還是沒有絲毫波動。
兩姐妹頓時控製著水晶身軀疾步後退。
仲裁人沒有聖·格利高給人的那種張揚如烈日的壓迫感,但那種無聲的威脅卻更讓人脊背發涼。
“我們犯了一個錯誤啊。”
“嗯……戴維說的沒錯,廢話應該先開了槍再講的。”
“你還能開槍嗎?”溫蒂妮問道。
“我能把外界的東西複製進來,但需要一點時間。”希爾芙肯定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