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容九是個有求必應的好人。
看他滿臉通紅樣一看就是腦子裡想做什麼。
玄容九摸了摸他的臉，輕笑出聲：“無妨，我允許你做。不過，現在不行，我得走了，下次再來看你。”
柳長安被玄容九一副“我懂得”的眼神羞紅了臉，可他一聽見玄容九要走，顧不得害羞，著急去拉玄容九的手。
“你要走了嗎？那你什麼時候再來？”
他對上玄容九打趣的目光，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玄容九見他這麼容易害羞，不再逗他。
輕聲細語道：“七月半，鬼門大開。能到人間遊蕩的皆是凡間有人思念，或者做儘善事的鬼怪。當然，也會有幾隻趁亂逃出來的厲鬼。”
“我需要去把守地獄之門，不讓厲鬼回到人間。”
“七月半那段時間，不可走夜路，儘早回家休息。”
柳長安若有所思點頭：“玄小姐，你是牛頭馬麵嗎？這些事歸你管？”
牛頭馬麵是她的屬下。
玄容九見他一臉天真：“不是，地府不是隻有他們管這些。”
她以為柳長安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做好了告訴他真實身份的打算。
可柳長安隻是微微一愣，便閉口不言。
玄容九見柳長安望著自己發呆，安撫道：“七月半之前，不會再有鬼怪來打擾你，你可以放心。等七月半後，處理完了鬼怪遊蕩人間的事，我便再來陪你。”
玄容九想到他的身份，又道：“等你畢業後，我便跟你住在一起，如何？”
住在一起？
以情侶的身份？
柳長安望著玄容九的眼眸亮了起來，神情向往：“好。我等你，你也要等我。”
玄容九頷首，如一道煙消失在了空中。
柳長安瞳孔微縮，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
他倒是想問玄容九的真實身份，可他又怕玄容九的身份太過高貴，讓他自慚形穢。
如果鬼怪不會再來，他就不會黴運纏身，不但能好好活著，也能放手一搏了吧？
柳長安目光如炬，他也有一顆想往上爬的心，沒有人甘心永遠在底層。
他有這個實力。
待他爬上高處，才能不顧彆人的目光，跟玄容九廝守終生。
＊
玄容九回到地府，無邊黑夜籠罩著整個地府。
她一出現在地府門口，一眾鬼差連忙上前。
“閻王，請看，這是回陽日能回到人間跟家人團聚的鬼怪名冊。”
玄容九伸手接過，每個鬼怪終身經曆寥寥幾筆記錄在冊，大體掃過一遍，見沒什麼特殊，將名冊遞給鬼差。
“就按照這冊子上的做，若是有特殊情況的，提前告訴我。”
玄容九走到橋上，望著橋下哀嚎哭泣的眾黑影，心思微動。
她指著忘川河裡的黑影：“他們可醒悟了？”
鬼差看了一眼：“回閻王，沒有。他們不願忘記前塵往事，大多數又是可憐之人，我們隻能任由他們在此地。人間已經沒有他們的家人，回陽日那天，也沒有他們。”
鬼怪生前也是人，自然也分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