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防線上,蘇由、牽招接連開城投降,位於饒陽以西四十餘裡的安平城守將何茂,直接派人向趙雲請降。
這一下,田豐布置在安平郡北部的防線徹底告破。
而蘇由、牽招、何茂三將麾下近一萬五千袁軍,趙雲依諾釋放他們卸甲還鄉。
牽招也向趙雲請求還鄉,趙雲準了他的請求。
安平北部拿下後,趙雲與曹性合兵一處,共計一萬五千兵馬,向南越過滹沱河。
而另一邊,駐軍巨鹿郡北端,滹沱河南岸下曲陽城的朱靈,聽聞東麵趙雲已經越過滹沱河,頓時大驚失色。
害怕被抄後的朱靈,不敢再與北岸徐晃僵持,收攏巨鹿郡北部三萬駐軍連夜南撤,直接南撤兩百裡,在大陸澤以北楊氏城才刹住腳。
朱靈一撤,徐晃順勢越過滹沱河挺進巨鹿郡北部,與東麵安平郡北部的趙雲,齊頭南下。
同時,巨鹿郡以西,常山那邊,張遼率領一萬大軍兵臨真定城下。
常山太守唐瑁,感念趙雲當年救女之恩,當即開城投降。
收降真定後,張遼沒有多作停留,直接揮軍南進,與東麵巨鹿徐晃、安平趙雲形成三路大軍,向南齊頭並進…
…
魏郡,鄴城。
趙雲發布的討袁檄文已傳到鄴城,瞬間成為民間熱議的焦點。
而鄴城州府上下,完全是一種風聲鶴唳的狀態,他們沒有時間去管趙雲列數的袁紹十罪。
最擔心的是趙雲領著三路大軍殺來,這種壓迫感,令冀州文武有種天要塌了的感覺。
“逢公,你快拿句話說啊!”
州牧府大堂內,州府一眾文武聚集,他們齊齊望向剛從上黨壺關外撤軍回來的逢紀。
逢紀是袁紹最倚重的謀臣,也是冀州百僚之長,這個時候袁紹不在,確實該逢紀拿主意。
但現在,逢紀還是有點沒有緩過來,他實在沒想到,局勢居然糜爛到了這種程度?
本來,他已經與張燕達成協議,從小路殺入上黨內部,策應壺關外的大軍。
如此一來,逢紀是有信心攻下上黨的,但現在一切都白費了,交給張燕那二十萬石定糧,也打了水漂。
逢紀暗自歎息,他可以理解袁紹在太原被全滅,但他無法理解,袁紹為何僅憑猜測就給田豐定罪?
而田元皓也是個暴脾氣,你喊冤不就好了嗎?
為何這麼衝動要剖心自殺?
你就不能冷靜一下嗎?
你倒是成就了與比乾一樣的忠義之名,萬世流芳,而冀州卻迎來了滅頂之災。
逢紀深深吐出一口濁氣,雖然無法理解袁紹犯昏,田豐剖心,但他不得不麵對當前糜爛的局勢。
逢紀望向對麵許攸“子遠大才,可有抵禦趙雲之策?”
大堂內,許攸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沒有聽見的樣子;他可知道逢紀起的什麼心思,不就是為事後甩鍋作鋪墊嗎?
我若出主意,擋住了趙雲,功勞最大的是你逢紀,而若是失敗了,你逢紀一定會推我身上,說是我拿的主意!
許攸不吭聲,逢紀望向許攸下側辛評、辛毗倆兄弟。
還不待逢紀開口,辛評、辛毗倆兄弟作出一副老僧入定的表情,他們都是聰明人,豈能不知逢紀的心思?
逢紀心頭有氣,卻又無可奈何,遂將目光投向荀諶,連忙對堂上空位拱手道
“諸君,主公待我等如手足,今,主公未在,更需吾等齊心協力以報主恩,友若可有應對之策?”
荀諶是個乾實事,也不偷奸耍滑的人。
他雖然知道逢紀起的什麼打貓心腸,但他認為危難當頭,理應站出來同舟共濟,亦對空著的上位拱手一禮
“元圖所言甚是,主公臨危在外,吾等自當戮力同心,共禦外敵!”
逢紀暗鬆一口氣,他真擔心荀諶也學許攸、辛評、辛毗三個豎子,拱手稱讚
“友若,真國士也!”
說著,逢紀故意看向許攸、辛評、辛毗三人。
許攸三人直接當作沒看見,麵色如常。
見三人竟沒有一點羞愧之心,逢紀深為不忿,對荀諶長揖道“還請友若道來禦敵高策?”
荀諶踏步而出,對堂中一眾文武拱手揖禮
“在下有些拙見,望諸君拾遺補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