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知多少年的積累,換做誰也不會甘心。
四次往生,可是無限接近於完美,誰都沒有達到過的存在。
再進一步,就是所有人都沒見識過的天地。
誰能甘心功虧一簣?
這麼說來,莫川得提防著體內的邪祟會突然暴起,把他給掌控了,跑去作妖。
會不會這些日子不聲不響,就是在等自己放鬆警惕,然後突然出擊!
想到這莫川便驚的一身冷汗,他還試著把鎮祟符抹了,想看看體內邪祟的動靜。
好在沒一狠心全抹了,不然真可能就被占據身軀了。
這個節骨眼上,可得小心啊!
對於莫川而言,不管體內的邪祟多厲害,哪怕再無敵又怎麼樣,一旦身軀脫離掌控,自己就沒了呀!
這何嘗又不是另一種往生,自己無緣無故被人鳩占鵲巢。
“呸,可惡的往生邪祟。”
輕啐一口,莫川心裡想著辦法,要怎麼解決這問題。
體內的邪祟往生,關莫川什麼事,他如今疲於奔命,隻想猥瑣發育,對通州那往生大人的血肉,沒一點想法。
主要是沒那個能力啊。
觀音娘,王富貴,朱雲巧,可都在那邊等著他,沒能力還跑過去不等於白給嗎。
自己要是有能力,早就衝回去挨個敲打了。
他一直以來都想當老六,可沒想過當白給少年。
如今的局勢,倒是正好趁著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通州,在中州安心發育。
他又不是那位大人,肉身沒了就沒了吧。
再好的東西,得有命拿啊。
越想越擔心體內的邪祟會亂來,莫川猛的咬牙,下定了決心。
“得找些門道裡的人來,永絕後患。”
以前都是莫川自己硬扛,想著自己怎麼去解決身體裡的異端。
他害怕暴露自己,暴露自己往生者的身份,暴露身軀的秘密,暴露自己的行蹤,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如今大部分的目光都被吸引到通州去了,並且所有人都認為,那位往生大人不可能離開通州,不可能不要他的身體。
也就是說,沒有人會把他跟通州的莫管事,馬老爺,甚至一切身份去聯想。
既然如此,不如學著糧莊掌櫃,就把身體裡的當做惡倀,一不做二不休,給它除掉!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來了,怎麼樣去找這樣的能人異士。
有能力的都想著去通州分一杯羹,自己此時找人,豈不是會來一群歪瓜裂棗?
可不要被一群江湖騙子給忽悠了,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我這不是當了福享樓的二掌櫃嘛,福享樓十八家店,門路肯定多。”
“而且聽大掌櫃的意思,那邪祟的肉身要完全往生,還有段時間,長肉也得慢慢長不是。”
“如今中州,應該還是有大把能人的。”
中州的門道比通州的雜,說不定真有撈偏門兒的,會治這種疑難雜症。
心裡有了想法,莫川也等不了大掌櫃自己醒,上前拿起酒碗,如一張黃符紙蓋住,嘴裡念念有詞。
解酒的法子,記得還是在黃兒寨,那龔姓大戶傳他敲竹杠的時候,他偷學的。
陰風都有靈,能被喚來,同理把酒也可以喚醒,先念咒語,敲杯震酒。
嘴裡念完,莫川將黃符紙折成條,碗放在大掌櫃耳邊,用黃符條敲了敲碗。
不一會兒,大掌櫃就慢悠悠的醒來,翻身而起,急匆匆的跑出去撒了個野,抖了個機靈,便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