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姓的人進城,城裡的景象倒是有些讓莫川出乎預料。
與其說是一座城池,不如說是一個大一些的村鎮。
四處可見的田野,還有到處正在做著農活的百姓。
沿著一條小路,聞著四處泥土的芬芳,慢慢的心裡的那種鬱悶似乎被清了出去,臉上的陰沉也散了許多。
等來到莫姓的宅子,宅子也是有些破爛老舊。
莫姓老爺子已經在那等著,屁股坐在門檻上,手裡拿著腰杆子,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吞雲吐霧。
等莫川一行人過來了,老爺子才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笑嗬嗬的在那等著。
莫川見著那老爺子,沒由的心裡有一股子親近之意。
再看到這老爺子眼裡空蕩蕩的,心裡也是忍不住一緊。
那老爺子看不見,卻好像長了心眼一般,似乎知道莫川的想法,笑著說道“嗬嗬,年輕時候不懂事,看了些不該看的東西,便被挖掉了眼珠子。”
“哦?不該看的東西?老爺子讓我過來,說的不會是這件事情吧?”
莫姓老爺子笑了笑,卻也沒說話,顫顫巍巍的往宅院裡走,莫川想去扶卻是被他製止。
也就隨著莫姓老爺子往裡走,路上遇到了許多莫姓之人,他們穿著古樸,臉上畫著古怪的紋路,像是某種陣圖。
莫姓老爺子繼續往裡走,路上的人影開始變得稀少,再到後麵沒了人影,後麵跟著的莫姓之人也退去了。
行走在莫姓的宅院中,莫川最大的感受就是壓抑。
莫姓的宅子建的很矮,而且房子跟房子連在一塊,四處可見的橫梁在頭頂上,且那些橫梁上都有著泥土和鮮血的痕跡。
像是用泥混合著鮮血,然後包著某種東西,按在一處處橫梁上。
“鎮邪用的,莫家人命薄,稍有不注意,不是被風裡的東西拐了,就是離奇的死了。”
“必須用這種法子建一處宅子,才能鎮住。”
“生在莫姓,不是好事,可是苦了那些降下來的孩子。”
“”
一路聽著莫姓老爺子說著各種莫姓之人離奇死亡的例子,再穿過一根根沾著泥土和血的橫梁,似乎是每慘死一人,就得添一根。
慢慢的,他們也是來到了一處像是宗祠的地方。
往裡一站,莫川便能感應到一道道死人魂的氣息。
這種情況也是好久沒見過了,仿佛一瞬間又回到了娘娘鎮,見到了那些莫姓的老祖宗們。
“帶你到這來,不是因為想跟你扯關係,老頭子沒那麼俗套。”
“隻是有些東西你必須得信著點,莫姓的人命薄,但死後命卻是特彆的硬,說來也是招人笑,死了命硬。”
“當然這隻是一個說法,那就是死了的莫家人,比活著的莫家人本事更大。”
“有些子事外麵不好講,祖宗們看著,便也好說話些。”
“”
莫川看著莫姓老爺子,看著他駝著背去台前上了三炷香,又對著那些壇壇罐罐的祖宗磕頭。
做完這些他再回頭,道“你便不用磕,按理說應該我們給你磕,真算起來,你輩分最大。”
“咳咳”
說到這老爺子劇烈的咳嗽兩聲,黑洞洞的眼睛看著莫川,道“早些日子,我為你算了一算,你身上的因果太多,老頭子有些時候都分不清。”
“你猜我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