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軍殘部投降之後,團副董萬金被上級任命成為了新一任團長。董團長深感責任重大,但他並未忘記那些曾經並肩作戰、英勇犧牲的戰友們。尤其是對於我叔叔這位烈士,董團長更是心懷敬意和感激之情。
於是,董團長不顧危險,親自將我叔叔的遺骸悄然護送回了故鄉。在那裡,他莊重地主持了一場簡單而肅穆的安葬儀式,以表達對逝者的尊重與懷念。不僅如此,董團長還留下了一筆豐厚的撫恤金,希望能給予家屬一些慰藉和支持。同時,他對戰死官兵的後事也做了周到妥善的處理,儘顯其關懷與擔當。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董團長竟然將我從基層部隊中抽調回來,讓我繼續擔任他的勤務兵。麵對這一突如其來的安排,我感到十分驚訝和困惑。但當我看到董團長那真誠的眼神時,心中的疑慮瞬間消散。從此以後,我便重新回到了董團長身邊,全心全意地履行自己的職責。
董團長對我非常關愛,視如己出。他不僅耐心指導我的工作,還傳授給我許多寶貴的人生經驗和軍事知識。在他的悉心培養下,我逐漸成長為一名更加成熟、穩重的軍人。而我也始終銘記著董團長的恩情,將他視為自己的親人一般,儘心儘力地侍奉左右,不辜負他的期望與信任。
董團長對我的工作表現也很滿意,除了把他隨身攜帶的一支手槍送給了我,還經常把下級孝敬他的食物和我一起分享。
有一天,新團長董萬金突然問我:“董叔叔對你怎麼樣?”
“長官,您對我很好,我一定努力工作!報答您的恩情,不辜負您的栽培。”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你親叔叔生前對你咋樣?”董萬金似乎話裡有話。
“這是在軍營,不是在老家,隻有服從長官,沒有什麼叔叔。”
董團長聽了我的話,拍拍我的肩膀,滿意的點點了頭。
戰火終於停歇,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歸於平靜之中。董團長每日都會被各級下屬邀請去喝酒作樂,夜晚則投身於煙花柳巷之間儘情享樂,整日沉浸在紙醉金迷、渾渾噩噩的日子裡無法自拔。
而我,則終日無所事事,時常會前往兵營各處閒逛漫步,以此來打發閒暇時光並放鬆心情。偶爾,我也會和基層的士兵們聚在一起喝酒、打牌,並閒聊家常。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曾耳聞過關於董萬金的一些風言風語,但我並未將這些言論放在心上,隻是把它們當作醉酒後的胡言亂語,聽過就算了。
空閒的時候,我便開始懷念起還未從軍之前在家鄉度過的那些時光。然而,在我的回憶之中既沒有嚴厲的父母雙親,也沒有總是板著一張臉的私塾先生,反倒是那位由父母包辦婚姻而來的妻子那哀怨的眼神常常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每當回想起離家之時妻子送給我的那一摞鞋子,我不禁有些傷感,甚至眼眶濕潤。由於行軍途中覺得攜帶這些鞋子太過麻煩,我早已將它們送給彆人了。現今,我唯一的掛念便是哥哥贈予我的那一把銀針。
有一天閒暇的時候,我又拿出銀針一根根擦拭,團長董萬金卻搖搖晃晃地回來了,看我在擺弄銀針,就好奇地打量起來。
“給我看看!”董團長雖然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商量的口吻。
我乖乖把一根銀針送到他手上,他打量了半天立即就眼睛發亮,不停擺弄著,愛不釋手,若有所思。
“這根針送給我好嗎?”董團長開口問道。
“不行!”我斬釘截鐵地說。
“為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