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州,鐵門關。
“許大人,北涼四州,大部分酒館青樓都有說書匠說著魏超的事跡了。”
“嗯,做的很好,下去吧。”
一名身材高大修長,肩膀寬闊虎背狼腰,年紀四十出頭的男人悠然說道。
此人正是兩淮道節度使,許共。
許共手握重權,二十萬離陽邊軍供他調度,雄踞昆州,虎視北涼。
許共本是受老皇帝之命防著西戎擾亂邊境,主管防禦,附帶開墾邊境。
而後,隨著徐曉野心日益顯現,離陽老皇帝便暗中使許共,緊盯徐曉。
不過許共這山高皇帝遠的,表麵上欣然答應,暗地裡,一直都在配置自己的勢力。
明麵上是個他是個節度使,也就是昆州的總統兵,再說簡單點,就是幫離陽管理一下邊防上的軍隊的。
實際上,許共早已集昆州的軍、民、財三權於一身。
說是節度使真是委屈他了,他倒更像個土皇帝,昆州的二十萬邊軍,名義上姓“趙”。
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早姓了“許”。
但這些在徐曉眼裡,不管是南疆、青州、昆州或者是什麼地方的人,他們在如何勾心鬥角,他們都是姓趙的。
因為異性王隻有一個,就是徐曉。
九州之中,似乎有一個默契,要是有一天真的打起來,無論是怎麼打,誰跟誰打,大家都秉著一個觀念,那就是先滅了徐曉。
回頭再說蘇逍一事。
青樓和各酒館那些小冊子,就是由許共命有才之士編寫出來的。
徐曉故此懷疑,他是在幫魏超,也就是蘇逍,爭取那個關內侯的位置。
這麼一來,徐曉就有理由懷疑,那個叫做魏超的,就是許共的人,而許共是離陽的官。
魏超,自然就是離陽的人。
不過那隻是徐曉的猜測,因為他並沒有在魏超身上找到任何和許共有關係的事。
事實上也是如此,無論是蘇逍或者是魏超,許共都不認識。
他這麼做的目的,隻不過是單純的閒得蛋疼而已。
這位蛋疼的節度使此刻還在下令昆州的文抄官,大量抄寫魏超平生事跡的小冊子呢。
“許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為何你要命人抄寫這麼多關於魏超的書冊?”
昆州的司馬立於堂前,拱手而問。
許共笑了:“北涼的人心不平呐,我也隻是為了幫那個叫魏超的報個不平而已。”
司馬一聽即懂,不再多問。
很簡單,為王者,最怕的就是民心不服。
許共隻是趁機挑撥挑撥而已,他從來不會放過任何能夠造亂的機會。
反正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無論是離陽或者是北涼,許共的巴之不得他們快出亂子。
出亂子,許共就有機會搞動作,二十萬兵,他可不是練著玩的,而是練來打仗和殺人用的。
換句話說,許共和各地藩王比起來,不算什麼,隻是個小小的節度使而已。
不過他的野心,可不比任何一個藩王的野心小。
要是趙凱見到他,估計他們兩個一定非常聊得來。
隻可惜,趙凱遠在上陰學宮,而且許共也不知道老皇帝有趙凱這麼個私生子。
趙凱也不知道,遠在昆州邊境,居然有這麼個手握重兵的節度使,居然懷有不臣之心,簡直跟他就是天生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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