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豹一番言論後,軍帳中沉默了一會。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有一部分將領聽聞陳之豹如此說,紛紛表示讚同。
這可有點戳到徐風年內心裡了,自己本就不打算退兵,個個勸退,陳之豹三言兩語,大部分人又不退了!
不單單如此,還有就是陳之豹越是順從,徐風年就越發覺得陳之豹心中藏著什麼秘密。
三軍將領都在帳中聽令,陳之豹已經把話題挑明,而且也提出了初步建議,接下來就是等主帥徐風年拍板了。
“陳副帥,河地散布消息一事,可是相當重要了,照你此言,那這便是取勝的重要一環。”徐風年若有所思的說著“那你覺得,讓誰去處理此事最合適呢?”
“對了,恰好河州東部的浮屠軍,主將還隻是暫代,誰去處理此事,那誰便去接手了浮屠軍吧。”
眾將士聞言,心中俱道,這差事既然是陳之豹提出來的,當然非他莫屬,而且除了陳之豹,誰還有資格去領鐵浮屠。
部分將士心中卻想,陳之豹要是去了河州東部,那便有點懸,因為要是按照他說的計策行事,到時候,河州一破,他的功勞必定是蓋過徐世子的,那時候,他處境可就有點尷尬了。
還有最小最小的幾個,聰明的將士,連著魏叔陽在內,他們就知道,徐風年如此問,還是不相信陳之豹。
陳之豹此時若是自薦或是舉薦他人,都未免有點前後不符了,證明了他的野心在此,對徐風年的順從,不過是裝模作樣而已,因為他實際上還是來搶功的。
河州這一戰,明白人都知道,對身殘卻仍要接掌北涼的徐風年來說,是異常關鍵的一戰,誰要是搶攻,那誰就是觸碰了徐風年的逆鱗,甚至是違背了徐曉的意願。
故此,陳之豹要如何回答,明白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主帥在此,末將隻是建議而已,由誰去哪,如何做,如何調兵遣將,那自然都是由主帥做主,末將豈敢僭越!”
陳之豹恭敬的回答。
軍帳中,又安靜了一會,很多人都在想,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陳之豹嗎?
徐風年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縫,這是他不自覺的動作,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現在徐風年甚至感覺到後背有些發涼,對他來說,河州的戰局對他的威脅似乎都小了些,陳之豹貌似更是威脅。
關鍵是,陳之豹哪威脅到了徐風年,徐風年也說不上來,他多希望李儀山在這裡啊!
明明陳之豹從頭到尾都是站在徐風年這邊說話,而且的確幫他出謀劃策了,計策也非常不錯,但徐風年始終覺得裡麵有鬼,這種感覺徐風年討厭極了。
“陳副帥,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這不太像你啊!”徐風年忽然問起來。
軍帳中,彌漫著一股子奇怪的氣息。
陳之豹拱手道“北涼軍中最重紀律,世子現在乃是三軍主帥,末將自當全力服從。”
徐風年問“這麼說,那我讓你做什麼,你都會做嘍?”
陳之豹答“自然。”
徐風年又問“你是不是想去河州東部統兵?”
徐風年心中在想,怪不得陳之豹這次隻帶了五百騎來,原來他是想去接手浮屠軍。
陳之豹答“沒有想不想的,全憑主帥吩咐。”
徐風年自然不可能讓陳之豹接手浮屠軍,不光不能讓他接受,而且還要再對陳之豹進行壓製。
“這樣啊。”徐風年懶懶的說著“那河州東部就讓寧峨嵋去接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