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鳥兒的眼中,藍紫色更加耀眼,所以藍莓才要進化出水果幾乎無法進化出來的蠟膜幫助自己反射紫光。鳥兒看到的藍莓其實是紫莓,你能說鳥兒眼中的就不是藍莓嗎?”
“好吧好吧,巴洛聖先生,我實在無法就專業的角度告訴你究竟什麼是現實主義,還是請你快快講述一下現實主義和抽象主義的區彆吧。”
“我曾經也是現實主義的信徒,甚至一度已經達到了超寫實的地步,曾經我在明帝國遊學時,一度可以做到畫出比照片還要精細的畫作。
然而在我最為傑出的一次超寫實創作中,我從我的作品裡,看到了眼睛無法窺探的,正常筆觸無法複現的,甚至語言都無法描述的瑰麗景象。
我嘗試後隻得出了,我隻能對自己的發現,通過結構再重構,用毫無關聯但是確實在結構後可以趨同的符號來表達,才能複刻出淺薄且似是而非的東西。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現實主義是有極限的。
而抽象主義是沒有極限的,我能結構多少,我就能重構多少。”
……
在書的末尾,充當提問者的畫廊主人問道:“那麼巴洛聖先生,作為啟迪你從現實主義轉向抽象主義的標誌性作品,我能有幸鑒賞它嗎?”
“如果你足夠幸運的話,你注定能遇上他。他不屬於我,不屬於這片土地,他是無私的,但是他暫時不能在這裡。”
……
周餘臣看到這本書的結尾,從那個“他”字中察覺到了線索。
一般的藝術創作,就算是肖像畫,西方人的單詞形容也隻會用它,更何況這是公開出版的書籍,是要給貴族們看的,畢竟當時的畫作基本都是貴族當買家。
如果用詞不當,這會被貴族們嘲笑的,他們可不會購買連詞性都分辨不清楚的鄉巴佬的畫作,這樣會讓他們的格調蒙羞。
所以這本書絕對不可能出現用詞錯誤,這個“他”,就是真的指代的他,是有生命的。
那麼在明帝國,有描畫什麼的畫作,可以讓人單純地描述,就要用到有生命智慧的“他”?
周餘臣隻能往大日皇帝的方向猜測了,隻有大日皇帝的肖像畫,值得巴洛聖稱呼其為他。
所以自己的調查方向自然就清晰了起來,他要調查清楚以巴洛聖的藝術創作風格徹底轉型成為抽象派前的所有蹤跡,抓住巴洛聖究竟把這幅《皇帝》藏在哪裡的尾巴。
這絕對是一個超級大的進步。
甚至周餘臣懷疑,巴洛聖之所以不聲不響的成為了一個超凡者,也和這幅《皇帝》有著密切的關係。
巴洛聖不是說了嗎?
他是從這幅畫裡,窺探到了一些連轉述都做不到的世界的真實,又是什麼鳥的視角,又是什麼紅綠色盲的視角。
他在做這段抄襲柏拉圖的談話裡,骨子裡帶著的柏拉圖式的哲學家傲慢。
是什麼支持他如此傲慢?是什麼讓他篤定自己皈依的主義是最好的藝術創作方式?
一定是他從這裡麵得到了天大的好處,才會讓他成為抽象主義的信徒。
結合這兩點,周餘臣覺得自己找到《皇帝》已經指日可待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