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實世界後,周餘臣覺得自己或許稍微可以放鬆一下,於是不再呆在家裡。
靠告死鴉的情報,頂多能看看附近有哪些離奇的自殺案件,可是帝國那麼大,不可能所有的自殺都能和黃懷瑾扯上關係。
如果自己搜索得指向性太過明確,他懷疑自己很有可能會提前觸動那個大人物的蛛網,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
自己都為帝國奮鬥這麼久了,彆管是不是真心的,他就不能休息休息嗎?
td,一想到這裡周餘臣又給了自己一巴掌,他感覺自己腦子裡還有餘毒未清。
來自大日皇帝的pua恐怖如斯,難怪國外許多人甚至連踏入帝國的國土都不敢,深怕自己來了就不再是自己了。
“要不去吃點兒東西吧!”
念頭一起,周餘臣就壓不住想要出去的念頭,索性穿戴整齊離開了家門。
帝下之都是一個絕對意義上的新城市,甚至有很大一片區域都是這幾十年填海造陸來的,所以它沒有什麼算得上曆史的古建築。
有,那也是仿建的。
當然,少許的古建築,也有,那些是從其他地方拆下來運到帝下之都再一比一重新搭建起來的。
周餘臣現在要去的,就是一座由原址搬遷過來的飯店——烤肉李。
當初在大日皇帝帶著一支偏師打下北平京師,整個北方傳檄而定以後。
所有人都以為,要在北平見證大日皇帝的登基大典了。
結果沒想到大日皇帝不僅沒在北平登基,甚至也沒選擇北平充當都城。
這可讓老北平城那些老少爺們們坐蠟了,縱然此時的北平城有不少是蠻族人,在新朝定鼎以後肯定是要被清算的。
而整個北平城又不全是要被清算的倒黴蛋,手工百業同樣有無辜的漢人操持。
天子腳下,幾百年了,不管誰當皇帝總要吃飯的。
結果沒想到,這到手的皇帝跑了!
好好的京師,沒辣!
這對北平城的老少爺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同樣是一碗打鹵麵,在京師賣和在一座其他的什麼城賣,那價格能一樣嗎?
帝下之都!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而愚蠢的人還在哀怨自己那地道老北平居民的身份消失的時候,聰明人已經買好了帝下之都的地契重新開發房屋了。
烤肉李這家在老北平從元朝開始就傳承下來的老字號烤肉店,在敕造帝下之都的政令剛剛下達以後,就變賣了一切浮財在帝下之都的三環買下了一塊地皮,將整個店麵都遷到了帝下之都。
在帝下之都興造的時候,更沒有擺什麼老字號架子。
主營的烤肉業務要做,賣幾毛錢一個包子饅頭的早餐業務也做。
就這樣,烤肉李很快在帝下之都站穩了腳跟,並且越來越紅火,畢竟新的帝下之都,那可是一個比老北平更加巨大,人口也更加多的超級都市。
有了穩定且更加廣闊的客源,烤肉李的生意自然也越來越紅火。
很快,烤肉李的課桌數量,就不再能夠滿足日益增長的食客需求。
於是開分店的計劃也被提上了日程,適時帝下之都也在不停外擴,於是很快烤肉李就定下了每個環都保證至少有兩家分店的擴張策略。
為了保證菜肴的口碑,每一位分店的店長,都要是老店長親自收下的徒弟,才有資格擔任。
不過老店長終究會老,在北平還能說自家店是和北平城一起成長起來的,數百年來都是如此,用傳統和規矩來規訓新來的徒弟。
但是帝下之都是座新城,這裡最老的東西大概就是現在還生活在上麵的老頭。
沒了北平城的厚重底蘊,老店長很擔心等到下一代總店長的時候,那些新的分店長是否還會遵循烤肉李的傳承。
於是有一天,老店長突發奇想,想到了既然烤肉李在帝下之都缺少曆史底蘊,那不如直接把北平城的老店直接搬來?
於是在後麵的一家新店準備開業的籌備階段,老店長專門跑了一趟北平,將自家的老店子重新買了回來,再將那些老磚老梁全都拆下來帶去帝下之都,一比一複刻了一個新的舊烤肉李。
老房子的效果確實不錯,原本許多帝下之都人經年累月之下該吃過烤肉李的,已經都吃過了。
這家好吃是好吃,可誰家天天吃烤肉啊。
結果這下新店搞了不一樣的東西,一下子格調就上去了,這也讓那些逢年過節想要請客聚餐的人們發現,似乎請客去烤肉李搓一頓既美味,好像也不會因為沒有新意而失去格調。
老店長一看自己這一招效果不錯,於是大手一揮,從今以後烤肉李再開新店,就得從老北平拆老房子過來,這才叫一個地道。
時至今日,整個帝下之都所有的烤肉李分店全都是從老北平拆過來的,足有幾百年曆史的老房子。
而所有分店,都能自豪地吹噓一句,自家的炙子烤肉,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地道老烤肉。
周餘臣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鬼使神差地就想嘗一嘗炙子烤肉,於是來到了位於十八環東分區的烤肉李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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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店內,周餘臣點了大份的炙子烤肉,等待著服務員上菜。
此時他的隔壁桌,一對年輕情侶的座位旁,點上的炙子烤肉已經開始備菜了。
隻見服務員推著一個簡易廚台到了桌旁,啪啪幾下將廚台下麵的各個備菜分盤裝好準備開切。
這也是烤肉李的一個特色,他們的烤肉因為標榜傳承悠久,每次上菜都會有一種略顯繁瑣的儀式感。
原本應該碼好的烤肉,要現場碼料醃漬。
就算烤肉李的夥計們是久經鍛煉的老墩子,醃漬肉類的時間卻是一分一秒沒法減少的。
隻見那兼職墩子的服務員將準備好的羊後腿肉鋪到案板上,快速但不淩亂地將其切成15毫米厚的肉片,中間還將一些口感不好的胰子給快速切掉挑飛到廚台邊緣。
說真的,雖然是最簡單的切肉片,但是當這個動作經過千百次的練習和應用,達到了熟練的程度以後,再看他們切肉,周餘臣總是覺得自己是在觀摩一場藝術表演。
他也是深刻研究過巴學的人,這就是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