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紮吉小心翼翼地咬掉披薩尖,嚼了半天,“別管什麼味道了,你們趕緊吃吧。”
皮耶羅託爾多他們只好上手,吃出了視死如歸的架勢,可是入口的味道似乎沒有那麼嚇人?
“所以味道到底怎麼樣?你們說話啊,我又沒有在披薩裡放啞藥!”
“我不喜歡。”皮耶羅一邊說一邊又吃了一口,託爾多還在品嘗第一口,內斯塔居然快把一塊兒吃完了,“味道不算難吃,但這根本不是披薩,披薩怎麼能沒有番茄醬?”
安東想了一下那個味道,“番茄醬混著菠蘿,吃起來也太奇怪了吧。”
“其實嘗起來更像是一種水果派,甜滋滋的,我覺得還好。”
這些評價出乎了其他人的預料,加圖索第一個伸出手,“真的那麼好吃嗎?”
最後在場所有人都嘗了菠蘿披薩,確實不難吃,但有人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他們必須要打擊安東吃菠蘿披薩的積極性。剩下的人則堅決認為這根本不能算披薩,所以他們吃了也不算是違背祖宗吧?
安東沒有看到隊友的痛苦面具,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只好自我安慰。“反正我會記住的,你們都吃了菠蘿披薩,在年柒月貳號的晚上。等二十年之後我的退役採訪上,我一定會把這個訊息說出去。”
菠蘿披薩的小插曲結束了,特拉帕託尼很高興第二天看到了完整的隊伍,沒有一個人倒下。又是充實訓練的一天,直到傍晚他宣佈了歐洲杯決賽的首發名單。
安東繼續獲得首發,他很高興特拉帕託尼終於徹底認可了他的水平。準確地說相比於之前的名單,特拉帕託尼幾乎沒有做改動。
維埃裡仍然嘻嘻哈哈的,只有偶爾的沉默會露出一點失望。他的腿仍然是那些纏纏綿綿的小傷,永遠不嚴重,但總是在他最想上場的時候冒出來。
好朋友們紛紛安慰他,包括安東,如果安東也算好朋友的話,“別著急波波。”
維埃裡耐心地等著他的下一句話,然後他等來了“急也沒用。”
“我只是受傷,不是死了。”維埃裡一個鎖喉,安東咳嗽了半天才被放出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至少你現在不是難過的心情了,憤怒填滿了你。”安東做作地感嘆,像是拙劣的話劇演員。
維埃裡反倒不繼續生氣了,他打量著安東,“你緊張了是不是?我原諒你的嘴賤。不過這又不是你的第一個決賽,至於這樣嗎?”
“我才沒有,你別亂說!”
安東不會承認他確實在緊張,連續兩天夢到最近輸掉的那場歐冠決賽,所謂‘夢都是反的’的玄學也不頂用了,為什麼不能夢一夢之前贏下歐冠和世界盃時的場面呢?
緊張的結果是失眠,安東不記得世界盃的時候他有沒有這樣。黑暗中他僵直地躺在床上,甚至不敢翻身,害怕驚動馬爾蒂尼。
不過失眠的不止他一個,第無數次醞釀睡意失敗後,安東聽到了敲門聲,已經過了十二點,會是誰?
安東心頭一緊,馬爾蒂尼已經起身去開門了,像是早就料到有人會過來。
“保羅,我們來找你說說話。”隱約聽著是皮爾洛的聲音。
“小聲點,安東已經睡了,我們可能得換個地方。”
“我沒睡。”安東從房間裡探出頭,把門口三個人嚇了一跳。
“你居然也會失眠?世界盃決賽的時候你睡得像小豬一樣。”內斯塔和皮爾洛並肩走進來,在昏暗的床頭燈指引下準確地摸上了安東的床,“腳收一收,給我們騰個座位。”
“你們真是不客氣,”安東被擠佔了一半的床位,只好委屈地抱著膝蓋靠在床頭,“你們和保羅約好了嗎?大半夜過來要說什麼?”
“緊張,隨便聊聊。”皮爾洛平淡的語氣說這句話真的很假,馬爾蒂尼則見怪不怪了,“每次踢決賽的時候,都會有人睡不著覺過來找我,聊一聊就能睡著了。”
“其實回去還是會失眠,只是說說話好過一點。”
內斯塔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好幾瓶水,一人塞了一瓶,給房間裡增加了一點悠閑地聊天氛圍。安東顧不上喝,他拉著皮爾洛,“你之前找過保羅嗎?”
“找過,第一次歐冠決賽的時候吧。”
馬爾蒂尼似乎想到了美好的回憶,“誰能想到你也會失眠,當時把我嚇了一跳。以前還有舍瓦也找過我,在我沒當上隊長的時候,我會去找我的隊長桑德羅世界盃的時候是不是還來找過?”
“你世界盃的時候去找保羅了?我怎麼不知道!”安東震驚,隔著被子踹了內斯塔一腳。
“是後面的歐冠,雖然世界盃的時候我也確實想找你。”內斯塔紋絲不動,直面安東的不爽,“你睡得像頭豬一樣,要我說幾次?”
“我當時又不知道自己會上場,睡得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