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場比賽都是客場,你不在家,這些夠我吃兩頓了。”
“剩下的頓你要怎麼吃?”因紮吉喜歡這樣的對話,好像他們已經住在了一起,而不只是安東過來借宿。
“我姐姐還要過來幾次,讓她賞我幾口飯吃。”
“聽上去有點可憐啊,其實你可以聯系一個專業營養師,讓他幫你安排每天吃什麼。”
安東像是聽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然後我每天就只能吃綠化帶和雞胸肉,我這輩子不會在內洛之外的地方主動吃減脂餐的!”
週末聯賽繼續,米蘭客場挑戰都靈。都靈與尤文共用阿爾皮球場,但兩支隊伍的命運天差地別,今天的主隊在整個賽季只贏過兩場比賽,坐鎮主場更是肆個月沒有贏過,今天面對米蘭,他們似乎仍然沒有取勝的可能性。
不過米蘭也有壞訊息,安東繼續缺陣,內斯塔因為流感也留守米蘭。後防線變成了馬爾蒂尼和科斯塔庫塔的搭檔。
安東在得知內斯塔也沒辦法去比賽之後,就想著兩個人可以一塊兒在內洛看比賽,唯一的問題就是他車不在這邊,該怎麼到內洛去呢?
“我可以把車借給你,”因紮吉非常大方,安東正打算感謝他的時候,就聽到他話音一轉,“但我覺得桑德羅不會和你去內洛看比賽。他得的是流感,你就不怕被傳染了繼續吃藥嗎?”
安東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紮吉心情很好地跟隊前往都靈。
比賽開始時間不算太晚,即將進入三月,球隊在場上熱身的時候,開闊的天空還有一絲太陽的餘暉。
安東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病痛的困擾,但葉映容還是強硬地“建議”他叄月份再開始訓練,這壹拾多天他大部分時候都躺著,安東覺得身上的關節都快生鏽了。
他跟著電視上隊友的熱身動作在客廳裡轉了兩圈,還想跳一跳的時候,突然覺得頭有點暈,這下不敢再繼續折騰了,只好坐了回去。看樣子他想提前幾天回內洛的計劃夭折了。
上半程米蘭在主場陸零血洗了都靈,當時因紮吉在聖西羅上演了帽子戲法,幾個月後面對盤踞在降級區的對手,因紮吉顯然想要延續瘋狂進球的狀態。
開場僅僅兩分鐘,米蘭利用都靈隊的角球發動快速反擊,塞爾吉尼奧立刻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領,從自家半場帶球一路加速,接連躲開好幾名都靈球員的斷球之後,橫傳將球送進了球場右側的無人區域。
馬爾蒂尼突然出現,在都靈球員靠近之前拿到球,突入進去之後再次轉移方向,球來到兩名中衛之間,因紮吉剛好接到球,在球門前陸的地方輕松推手。
阿爾皮球場的球迷雖然知道這場比賽會很艱難,但剛開場屁股還沒坐熱就落後顯然還是有點太超過了,而且這樣的丟球讓他們十分熟悉,上半程對米蘭的時候,因紮吉玖拾分鐘用幾乎同樣的方法進了叄個球,難道今天他們的主隊又要被打成篩子了嗎?
安東在客場作戰的時候總是能聽到主隊的各種幹擾他的聲音,國內比賽的時候,那些辱罵人的歌他也都聽得懂,不過今天都靈的球迷似乎異常激動,坐在電視機前都感覺聲音有些太大了。
場上球員的狀態似乎沒有被影響太多,但主裁判帕蘭卡顯然受到了幹擾,面對都靈隊的犯規動作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因紮吉被都靈後衛法託裡用非常野蠻的動作鏟倒的時候,帕蘭卡也只是犯規警告,根本沒給牌。
“這是不是有點離譜了?”看著因紮吉慢吞吞地站起來,安東敲著手機和內斯塔吐槽。
內斯塔手機裡簡訊一條接著一條,他覺得真應該讓那些覺得安東不愛說話的人看看,話又多打字又快,他都不知道該回哪句,瞧瞧這說的什麼話?“你怎麼不吭氣,感冒了還那麼能吃嗎?”
內斯塔翻了個白眼,可惜安東看不到。“你沒看到保羅和比利他們都沒去申訴嗎?可能今天的客場氣氛不太好吧。”
盡管有裁判的偏幫,都靈隊的表現依然讓人看不過眼。反倒動作越來越大,第肆拾壹分鐘,發動了第一個進球的塞爾吉尼奧被鏟傷,隊醫進場後用擔架把好不容易首發一次的倒黴巴西人抬了下去。
裁判終於給米蘭判了一個定位球。西多夫主罰的任意球飛過人牆鑽進了球門左上角,米蘭貳零領先。
半場結束前,補時最後階段雷東多扛著三個人突破到了左側禁區外後回敲,西多夫拿到球後,左右腳一次簡單的油炸丸子連續晃過兩個人後打進了米蘭的第三個進球。
半場結束的時候,安東聽到了球場巨大的噓聲,本以為只是在噓客隊,但當下半場開始後都靈球員拿球時噓聲反而更大了,看樣子主場球迷已經難以剋制對主隊的巨大不滿。
下半場開始伍分鐘,裁判突然吹停了比賽,原來球場邊的圍欄被極端球迷沖開了,安保警察立刻手持電棍上前阻攔,兩邊開始了激烈的對抗,甚至有球場的座椅被扔下來摔在跑道上砸了個稀巴爛。
安東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不標準足球場的好處,至少球迷扔下來的雜物不會直接掉到場上。
鏡頭拍了一會兒,感覺警察似乎還能控制住局勢,帕蘭卡吹哨示意比賽重新開始。球員們非常專業地立刻回到比賽中,都靈甚至打出了好的配合,而米蘭顯然減弱了進攻的勢頭,畢竟他們三球領先。
又過了伍分鐘,有白色的煙霧飄進場內,安東以為是球迷放的煙火,但場上再次出現了騷動,米蘭球門方向,迪達眯著眼睛退到場邊,比賽再次中斷。
原來那些煙霧是警方施放的過量催淚瓦斯,不受控制地飄到了球場上空。除了迪達,主裁判也受到了嚴重幹擾,站在場邊讓第四官員幫他沖眼睛。
其他球員都集中到了煙霧濃度較小的中圈,每個人都受到了影響,又過了五分鐘,兩邊的球員沖進了更衣室,只留下白花花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的球場。
安東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他當然知道義大利有很多足球流氓,米蘭輸球的時候內洛外面總會徘徊著試圖攔車罵人的醉漢球迷,但那些沒辦法和今天這樣的大規模沖突作比較。